夏席清早早就在鳳凰城門外等著他們了,還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樣,許江舟問他文行止的事怎麼樣了,他連擺了三下手,嘆氣道:“上天入地了,他再不出來尊上就要開殺戒了。”

許江舟不太相信祁洵真的會引發瘟疫,但他也不可能輕易放棄,這文行止去躲貓貓比賽一定行,太能躲了,還是......

“他不會死了吧?”

夏席清輕挑眉,用帶著玩笑意味的語氣說道:“八成是,死了最好。”

聽陸江澈說這倆人關係很是要好,但因為一些事分道揚鑣,看來這是還記著仇呢。

“坊傳你二人交好,怎麼你來了他反而躲起來了?”

夏席清側目用打量的眼光看著許江舟,把他看的有些發毛,皺著眉問是不是身上有什麼不乾淨的?

“你素日裡有話便說,如今怎麼學會這拐彎抹角了?”

“我可沒,只是聽聞而已。”

“我和他自幼便相識,那時還有結煙,可是後來我與結煙違背了道心,只有他還守著那些死也用不上的勞什子。”

他們三人還未修仙時便是摯友,楊結煙修藥,文行止修丹,夏席清修符,三人天資奇高,尤其是夏席清短短數年時間就已領悟五行八卦,可以符咒納天地之氣。

三人常常結伴遊歷世間斬妖除魔,但是哪個無門無派的強者在他人眼裡便是一塊肥肉,誰都想嘗一口。

有些想把他們收入本門以壯大自家,有些想要除之而後快,以防礙其聲譽。

夏席清也記不清那是哪一年了,只知道是某個仲夏的夜晚,他外出歸來眼見三人的茅屋起了大火,想要撲救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並沒有因此消沉,反而因此遊走各方行俠仗義。

直到那一件事的發生。

尋個靈山寶地安頓下來的三人遇到了奸人陷害,七條人命讓他們如喪家之犬般被正義之士追殺。

許江舟聽完下意識的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祁洵,“所以你加入了臨淵殿?”

“自那之後我發覺世間之事非我一意可為,臨淵殿,玄霄宮與我而言無甚差別。”

夏席清說這話時眼裡的淡然讓那個許江舟刮目相看,他以為他恨極了這些道貌岸然之人,不成想竟早已參透處世之法。

“這些次怎不見楊小姐?”

“她不愛見人。”

同行之人,有人避世苦修,有人逃離現實,夏席清是獨一份的。

夏席清見許江舟神情有些落寞,以為是自己說的事情讓他心裡不舒服,趕忙轉移話題。

“能從仰坊主手上活著出來,你本事長了不少啊。”

許江舟無聲苦笑,嘴角抖動,“你是有所不知,哎.......”

他狀似有苦說不出般,其實是不好意思開口,被人戲耍一番差點丟了性命,還真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夏席清眼眸含笑拍了拍許江舟的肩,輕挑起半邊眉毛,“放心,給你報仇。”

這報仇就要堵上人家的門口才解恨。

仙引坊依舊人潮湧動,他們吃過飯天已經黑了,南街華燈初上,從街頭至街尾人聲鼎沸,各色人等絡繹不絕,一派的繁華市井,誰能想到鳳凰城是個居民夜不出戶的地方。

許江舟站在罪惡的仙引坊門前,惡狠狠地說道:“尊上,咱們是直接殺進去嗎?”

“不急,既來了仙引坊怎能不賭一把呢?”

仙引坊的彩燈映在祁洵的淺眸裡,給他添上了一絲人間氣,尤其是勾起半抹別有深意的笑,叫人看了移不開眼睛。

“尊上請。”

許江舟用好的手做了個誇張請的手勢。

“不是我,是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