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問了祁洵一嘴他在笑什麼。

“字,醜。”

湊過去看了一眼那戰書,是真的醜,這人識字但不會寫字,也真是個奇人。

“他不是不會,是不會寫這種字。”

虛晴聽不明白,他只知道祁洵很高興。高興到放下戰書就去應戰了。

戰書來的時候還未過午時,他們就這樣從午時等到了子時。

忽然虛晴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不是香味也不是臭味,是人的味道。

是除了祁洵,他最熟悉的人味兒。

虛晴剛想張嘴喊出聲,就被祁洵兩指一捏,給捏住了嘴巴,只能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不解的看著祁洵。

他不知道許江舟是怎麼活過來的,但他很生氣,活了也不來見他,害得蛇擔心難過,他發誓一定要讓許江舟給他買世上所有好吃的。

但許江舟戴著面紗,也不說相認,讓蛇心一下子涼了。

人就是壞,知不知道他這麼小個蛇,又得為他傷心,又得為祁洵憂愁有多不容易。

直到昨日收到他的信,心情這才好了許多,但還是有些生氣。

可是,他怎麼說他不是江舟啊?!

蛇的腦袋瓜真是想不明白,問祁洵他也不說,這兩個人真是奇怪得要命。

回憶都快憶完了,終於又聞到了許江舟的味道。

許江舟離老遠就覺察到他們一人一蛇的存在了,緊急閉麥,拿出高冷麵具繼續戴上。

冷著臉,朝他們走過去,忽略掉虛晴激動的神色直接越過他,再無視祁洵的存在,儘可能從容自若地從他身旁走過。

“許江舟,你什麼意思?小爺哪裡得罪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聽著虛晴在身後的斥責,許江舟心裡默默流淚,他也很想虛晴啊。但是對不起了小螣蛇,等事情結束,我給你買十斤山楂酥賠禮。

“也許你和江舟很熟,但抱歉,我是許江舟。”

“好好好,你是許江舟,你全家都是許江舟,小爺再也不和你玩了。”

說著,虛晴就怒氣衝衝地變回了蛇鐲。

許江舟心裡默唸了無數遍對不起,以後一定補償你。

他正想走,就聽見身後的祁洵,柔聲問道:“江舟去哪兒了?”

這問題問的可真好,自己完全沒預想過。

“死了,回家了,成了孤魂野鬼,誰知道呢?”

許江舟明白這時候想要不讓祁洵起疑心,想要完成計劃就只能讓自己足夠絕望。

他繼續說道:“他死了,我們應該高興不是麼?這身體明明是我的,偏叫他佔了去。”

“而你,他死了你的威脅就沒了,祁洵,你想想該如何保住你的命,而不是糾結一個廢物去了哪兒。”

虛晴不滿的朝許江舟吼道:“他不是廢物,他最好了。”

嗚嗚嗚,許江舟心裡流淚,虛晴咱倆最好了,山楂酥再加十斤。

“好,他死了。”祁洵頓了頓,無聲地嘆了口氣,“如若你真的是許江舟,你能和我去個地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