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珺蓁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她這人有什麼必須說出來。

“茶就不喝了,白莊主請問您為何將您父親囚禁起來?”

聞言白雲英倒茶的手頓了一下,但還是面帶微笑繼續斟茶。

“蕭小姐那裡的話,我父親早就死了。”

“你以為你毀了他的容,割了他的舌頭,就沒人認得出來他了?用不用找幾個你們莊上真的老主顧來認認?

對了,真的主顧,郝良怕不行吧?那你的嫂子呢?不是賀嫦的那位。”

白雲英淺笑了一下,坐回書桌後面。

“我知道你們也是修仙之人,何必摻和這檔子事呢?別擾了諸位清修。”

蕭珺蓁走到窗邊開啟了窗戶,原本溫暖的屋子有了冷氣的介入,驟然冷了幾分,她靠在窗邊眼睛瞄著白雲英。

“既修了仙道,自然要管世間不平之事,你父親的確該死,但你兄長嫂子,孩子何辜?”

白雲英不氣反笑,可笑著笑著臉就冷了下來,眼神也有些陰鬱。

“何辜?”

她冷哼一聲,長長抒了一口氣。

“那越蓉又何辜?賀嫦和白松瀾這對姦夫淫夫,她為了當上正妻,竟,竟找了個男人來毀越蓉名聲。

白松瀾藉此由頭,休了她。”

許江舟在一旁問道:“那男人是郝良?”

“是,是我們以賀嫦的名義叫他來的。

他是賭徒,知道賀嫦已死還敢來,他以為我和白松瀾他們是一夥的,想借此敲詐我一筆,呵,他也是窮瘋了。”

陸江澈抿了口茶,道:“所以白正宏和賀嫦真的有姦情?”

白雲英搖了搖頭,眸子明亮,沒有絲毫膽怯看著陸江澈。

“誰叫他名聲太好,我只是讓下人說了幾句閒話,白松瀾就信了。”

“朱閩的死與你們無關?”

聽見許江舟的話,她又轉頭看向許江舟,此時的白雲英和第一次見面時別無二樣,神色也沒有絲毫改變。

應該在她心裡這並不是件錯事吧。

“無關,是郝良想謀財,失手殺死了他。”

白雲英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索性竹筒倒豆子說個清楚。

四年前之事就如方才所說那樣,白松瀾與賀嫦共謀,以通姦之名休了越蓉,吞了她的嫁妝。

越蓉孃家將她拒之門外,母親為此上吊自盡,越家雖不是名門望族,但也因此身敗名裂。

彼時白雲英早已長大成人,只等時機為母報仇。

於是便有了這一出離間計,並大獲全勝。

殺死郝良是她們的最後一步,當年郝良做完誣陷越蓉偷情之事後便銷聲匿跡。

她們知道白松瀾給了他一大筆錢,就算他揮霍無度也足夠花一段時日。

但也就是這段日子,讓白雲英和越蓉失去了他的訊息。

直到一個月前,郝良在臨縣現身,白雲英便給他寫去了信,約他到嘉草山莊。

至此最後一個仇人死去,二人大仇得報。

白雲英說完的同時,流華來稟報說官府的人已經到了。

三人齊齊把目光看向了那位正義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