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殿的人早就見慣了生死,尊上這樣做是不對的,有了牽掛,面對死亡就會膽怯,膽怯之人會給自己留有後路。

魔尊是不能給自己留後路的。”

瑞露站在門口冷冷說著,許江舟原本都想哭了,被她這麼一說有些尷尬地撓撓臉。

雖說忠言逆耳,但這忠言也太逆了。

怪不得一個個給自己起了個“禍國妖妃”的外號,這麼一聽人家還真沒叫錯。

“那你要推翻他?”

“若是我們要推翻他,這些話會和你說?修為有增長,但還是這麼蠢。”

許江舟無奈地看著瑞露,心裡暗道:咱們認識五年了,我都死四年了,你怎麼一點不給面子。

瑞露見他瞧著自己就知道記憶已經恢復了,這股精明的傻勁兒只有許江舟本體有。

“我先走了,有事來雨宮找我。”

許江舟愣了一瞬,追著她的背影喊謝謝。

瑞露前腳剛走,祁洵就回來了,人站在大廳沒有上樓,他看著開啟的門扇,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這扇門三次為他而開,一次是在南空島後,但還未來得及告訴他,兩人就生了嫌隙。

第二次是祁洵帶著他的屍身回來,祁洵放下屍身便去搜羅復活的物件。

這是第三次,他完好的走進這裡,只是忘記了一些事。

祁洵想得出神,忽地聽見二樓許江舟說了一句什麼,但不知道是他沒聽清還是許江舟在和別人說啥,他只能豎起耳朵聽著。

“周姑娘還有山楂酥麼?”

祁洵瞬間眼裡就噙滿了淚水,站在原地望著伏在欄杆上的許江舟。

“誒,你別哭啊。”

說著許江舟手忙腳亂往樓下跑,踮著腳給祁洵抹眼淚。

“別哭別哭,叫人看見了我真成‘禍國妖妃’了。”

祁洵眼眶紅紅的,垂著頭任由許江舟給自己擦臉,眼睛緊緊盯著許江舟,生怕自己錯一個眼神,人又失憶了。

“禍國的從不是妖妃。”

許江舟第一次聽他一邊抽泣一邊講話,語氣近乎撒嬌,那就得用他的語氣跟著說話。

“那是什麼?”

祁洵把許江舟的手攥在手心裡,拉著往樓上走,“是昏庸無能的君主。”

許江舟無比贊同,古往今來把一個國家的衰亡推卸到女人身上的還真是不少,如果女人真的如此重要,也不見史書古籍對她們多少稱讚。

祁洵把窗戶關好,“你是如何得知我是周姑娘的?”

“這個。”

許江舟順手指了指上方的風鈴,接著說道:“這些漂亮的貝殼,我拾起都給了周姑娘。”

“那就不能是我從周姑娘手裡搶的?”

許江舟聽到後假裝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有道理,好啊,改綠林好漢了。”

祁洵一眼就看穿了,手上發力捏了捏他的手。

“這桃花是哪來的?”

“還記得在南山你給我的桃子麼?”

“這是你自己種的?”

祁洵很是自豪地點了點頭,“明年開花帶你去看。”

許江舟一一和他詢問這些東西,彷彿在聽祁洵的四年,他就在這間屋子守著這些物件過了一年又一年。

他滿懷復活愛人的希望,同時又做好了隨時殉情的準備。

許江舟緊緊抱住了祁洵,臉埋在了他的脖頸間,“是不是很害怕?”

“不怕,你在我就不怕。”祁洵摩挲著他的後背,“對了,你是不是還沒見到這個。”

說著祁洵到桌上的抽屜裡拿出一個桑皮紙包,放在了許江舟手上。

看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