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小山神,這樹長得可真好。”

“等日後把他移到我們的院子裡去。”

“我們的院子?”許江舟有些驚訝地問道。

祁洵但笑不語,重新牽上許江舟的手,沿著小溪散步。

他輕聲說道:“你不是很喜歡席清的院子麼?”

“我們給他搶了,把他趕走我們住進去!”

祁洵略微用力捏了捏許江舟的手,“我們自己建一個,等我們雲遊結束,你看中哪處,我們便在那兒建個院子。”

聞言,許江舟心頭一動,大腦一片空白,面對愛人規劃的未來,他不敢有任何回應,只得隨口找一句搪塞過去。

“那要好久以後了,你不是還要忙託月盟的事麼。”

許江舟聽見祁洵嘆了口氣,他很少嘆氣。

“我曾想過隨了他們的願,但臨淵殿這許多性命都是因我而在,我若放手,他們不會有善終。”

這句話像是在說此次託月盟的事,但更像是在給許江舟解釋他祁洵於臨淵殿而言不僅僅是主君那樣簡單。

許江舟心臟狂跳不止,他不確定祁洵知不知道他就是幕後主使。

“但世間黑白有道,他們容不下你,我不想讓你受傷害。”

祁洵側目凝視著許江舟的側臉,語氣裡帶著笑意說道:“我以為你不信黑白。”

若是許江舟信黑白之說,那他早就站在青光山的門口給語棋子磕頭拜師,打今兒起就匡扶正義,誓死扞衛正道之光了。

但許江舟沒有,世間除了黑白之說,更有良心之論,人有了良心,無論正邪做什麼都不會錯。

“是非對錯我都不在乎,誰死誰生人各有命,我只想要你好,我只想你所求能得償所願。”

“可我所求太難。”

許江舟給了祁洵一個燦爛的笑,道:“不難,不難,有我在就不會難。”

祁洵這次不再像是哄孩子的語氣,而是正色道:“好,我就將身家性命託付給你了。”

這場關於正邪的博弈許江舟太明白怎麼讓祁洵贏了。

輸,他和祁洵萬劫不復。

贏,他萬劫不復。

既知必死,便無所畏懼。

“我想知道你在深淵之下是如何度過那幾年的?”

這件事可以說是臨淵殿的禁忌,不僅僅是關乎最高掌權者那不堪回首的過往,更是叔侄離心,為了坐上那個位置的不擇手段。

可許江舟不在乎這些,他只想知道祁洵是如何熬過那些個日日夜夜的,因為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