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的前一日,祁洵給臨淵殿放了三天假,除了輪值人員,其餘人都各自出去玩兒了。

許江舟看著祁洵用黎鳥給各宮送放假的訊息,就很是不明白,臨淵殿這麼大個反派組織,都能不調休放三天假,憑什麼那些還沒鼻屎大的公司非得單休?!

就拿青碧山來說,除了門派的週年慶能放半天假,其餘想都別想,也不知道有什麼關於生死的大事,多放一天是不是就得黃鋪子。

祁洵有些事能不開會就絕不開會,當然了,也不會天天讓各宮回覆收到。

這次中秋假期還是苦了夏席清,要值守不說,還要去和賬房核對賞錢的事。

臨淵殿的資產有他們發掘的礦產,也會有一些商鋪的投資,許江舟也是頭一回聽說魔教不搶劫改做生意了。

祁洵去了雷宮那邊,玉虎鳴常年不在家,電宮的事要他親自去交代一下。

許江舟跟他一起出了門,一路上東走走西轉轉,四下打聽,費了不少功夫。

根據幾個守衛的指路,沿著亂石堆砌的小路,穿過一小片枯樹林,才到楊結煙處。

她這個住處著實是偏僻,足走了十幾分鍾才到,還真頗有森林裡神秘女巫的意思。

楊結煙不喜與人交談,所以在最裡面給她蓋了個小屋子,還未到近前就聞到了一股子藥渣子味兒。

但這兒味道就是比文行止那兒好聞,淡淡的藥香讓人感覺很平和,文行止那兒濃烈的藥味,讓人覺得隨時會被藥氣所吞噬。

小屋的建造風格和夏席清家頗為相似,不大的茅草屋外圍一圈竹籬笆,可惜這地方不適合種瓜果蔬菜一類的,就顯得有些孤寂冷清。

許江舟站在籬笆外,望著這間小屋,忽然不知道解毒這件事於她而言算好事還是壞事了。

這個毒像是一根刺紮在他們三人的心窩子上,拔下也許會救人一命,但也可能會造成大出血就此一命嗚呼。

而且第一個要的就是文行止的命,還有他們三人這微妙的友誼。

許江舟站在門口躊躇不前,直到楊結煙從屋內出來,看到他站在門外出神,出聲叫了他,許江舟才緩過神兒來。

“許公子,有事?”

許江舟猛地抬眼看向她,愣了一下才潛意識地回道:“有事。”

楊結煙見他這樣還以為是生了什麼大事,趕忙過去開門把人讓了進來。

她家院子沒有夏席清家那樣的小桌子,估計是臨淵殿的風沙有些大,怕客人喝茶喝一嘴土。

屋內的佈置雖然簡單但也很是雅緻,很有生活氣息,屋內還養著幾盆綠植,雖然許江舟叫不上名字,但都綠油油的,能看得出養得極好。

見到這幾盆綠植,許江舟當即下定了決心,隨即從懷裡摸出一張紙放在桌上。

等楊結煙端了泡好的茶水過來,許江舟把紙張推向她,道:“這是風凌雲的親筆信,拿著去海寧郡找管渡船的老船伕,他會幫你上島去見緣和。”

見楊結煙沒有接那封信,許江舟解釋道:“我近來有事時間不充裕,主要是祁洵他想去逛廟會,風凌雲那邊吧,咱跟人家也不熟,不好叫人家去。”

楊結煙聞言連忙擺手,道:“我不是此意,只是玉月清散難得,他未必會給我。”

許江舟心裡長舒一口氣,他知道楊結煙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怕她推辭才那樣說的,這個說法自己早就想好了說辭。

“放心,他不單單得把藥給咱,製藥的法子,原材料在何處也得告訴咱,他不給你,我們幾個就過去。”

這和唐太宗給唐玄奘通關文牒一個道理,不放他過去,那大唐就打過去。

先禮後兵,我們講禮貌你也得講禮貌,不然那就要禮貌地發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