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大概就是今天上午就有人拿著一件衣服過來,說是上面落下的針把他家夫人扎死了。

隨後官府的人就來了,直接扣了師父。

這理由在許江舟聽來荒謬至極,且不說一根針能不能扎死人,就說二梁師父的細心勁兒,怎麼可能落下一根針。

許江舟的衣服都是出自他師父之手,幾件都是加急,連個線頭都看不見,更別說多出未裁剪的餘料了。

這事怎麼想怎麼有蹊蹺,他師父師母無兒無女,老兩口開個小店,要不是心好也不會收了二梁這個孤兒為徒。

如果說一定是謀殺,這得是什麼仇什麼怨,要賠上一輩子的清譽,如果真的有呢?

許江舟停下腳步,嚴肅地看著二梁,小孩兒被他看的有些發毛,稍微後退了一步。

“你信你師父沒殺人麼?”

二梁眼神有些飄忽,咬著嘴唇,在許江舟審視的眼神下結結巴巴地開口。

“我,我信,信我師父。”

這孩子怎麼連這點事都藏不住,許江舟摸了一把二梁的頭,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二梁你是個好孩子,我把你當自己的親弟弟,有什麼事不能和我說的麼?”

見眼前低著頭的孩子還是不說話,許江舟想轉身就回去,果然二梁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怕我說了,你就不管我師父了。”

“那你不說我怎麼管?”

二梁說了什麼但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許江舟躬身看著這個到自己胸口的孩子,想聽清他在說什麼。

這回是聽清了,但讓許江舟犯了難。

“你認識虛晴?”

二梁猛點了幾下頭,“祁大哥每次都會帶他來。”

“為什麼一定是他?我不行麼?”

又是一陣沉默,許江舟被這個孩子搞服氣了,連聲說了幾個好。

“好,好,好,我帶你去見他。”

許江舟交代一定不許和祁洵說見過自己,就說是一位神秘人帶他到的這兒。

二梁有些發懵,但還是在許江舟的威逼利誘下保證一定會幫他保守秘密。

許江舟把他送到夏席清家,送到臨淵殿他還真怕出什麼事兒,夏席清就穩妥多了。

他躲在暗處,見夏席清將二梁帶走才放心的回到青松縣等著。

約莫過了一刻鐘,祁洵和二梁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裁縫鋪的門口,許江舟壓低斗笠跟了上去。

他躲在門口也不敢進去,只能豎起耳朵聽著裡面的聲音。

安靜,安靜,出奇的安靜。

連說話聲都沒有。

許江舟懷疑人已經不在了,身子藏在門後探著腦袋進去看,奇怪了,聲音沒有,怎麼連人也不見了。

他順手摘了斗笠扇風,不解地又看了一眼,心裡還在琢磨這是怎麼回事,一回身差點被身旁忽然出現的祁洵嚇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