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橫方將拂塵一甩,走到了傾灑的月光下,伸手將月光攏在掌心。

“他殺了前面的所有人,所以我們將神諭告訴了他,只有在結局時殺了你,故事才會完整,否則都會死。”

許江舟當然看見了,在臨淵殿碎荷聲交給他的密信中,如實寫著蕭珺蓁他們的計劃,祁洵也如實說只有殺了許江舟才能結束。

淚水從他溼潤的眼角悄悄滑落,無聲無息地滴入了平靜的水面,沒有激起一絲漣漪,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許江舟就這樣靜靜地躺著,任由淚水模糊視線,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明明心臟跳動如鼓點,但卻覺得它已經死了。

原來所有的好,所有的善念,不過是羔羊待宰前的飼餵。

不過倒有一點值得開心,因為他的特性,他這個試驗品成不了棄子。

許江舟淚流了一半,忽然又笑了起來,木橫方真怕他受不了刺激,就這麼瘋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單手撐起身,像是失去所有力氣般垂著腦袋。

“如果我現在就死了會怎麼樣?”

“等下一個人替代你。”

許江舟兀自點頭,他心裡有一千萬個聲音,但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眼淚卻又奪眶而出。

他深吸了一口氣,準備以最平和的心態去應對這件事,但只要一想到祁洵對他的好是為了殺他,許江舟只能痛哭著自嘲。

起身出了水因鏡,許江舟胡亂地擦乾臉上的淚痕,吸了吸鼻子。

他已經想好了,回去牽著驢莎拉蒂離開這是非之地,這些人的死活和他無關,就算世界崩塌,他江舟已經做好了準備。

“去哪兒?”

木橫方的聲音在許江舟身後響起,他並不急切,像是已經料到了許江舟的所有反應般。

“去一個沒人找到的地方。”

“哈哈哈,江公子,天意難違。”

許江舟扭頭用不屑的眼神盯著他,“去他媽的天意,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被你們耍的團團轉,要是再讓你們如意了,我就蠢到家了。”

說完,許江舟頭也不回的往大門走去,他現在渾身無力,只想逃離眼前的痛苦。

木橫方揮動拂塵那扇沉重的殿門緩緩開啟。

門外的月光更為明亮,只開個縫隙就刺得許江舟眼睛直流淚。

他在袖子上再一次將臉抹淨,還未出門就看見外面熱鬧非凡。

一個個再熟悉不過的人都到齊了,就站在門外彷彿等著他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