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從會客室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招待室內的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煩。

之前也有聊的久的,可這麼久的還是頭一個。

眾人紛紛猜測,這個陸越到底是何方神聖的同時,也有人忍不住問謝明宇。

“小謝總,這個陸越到底是什麼來頭?剛才看你和他似乎認識?”

謝明宇不想回答。

但這些人裡有好幾個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物,得罪了也不合適。

“具體不清楚,不過他爺爺當年是靠販賣藥材掙了點錢。”

他故意這麼輕輕巧巧的一句,就是想讓大家知道,陸越家裡就是小門小戶,不足掛齒。

果然,聽到這話,這些人立刻放下了戒備,“那可能就是賣藥材的,據我所知這次訂單量那麼大,恆浩也需要大采購。”

各行各業都有鄙視鏈。

就跟賣麵包的看不起賣麵粉的一樣,這群製藥的藥企也看不上販賣中藥材的,只覺得他們投機倒把掙差價,很是雞賊。

聽到眾人這麼說,謝明宇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陸越,一個豐城的小小製藥廠,還敢和他爭?

哼。

這時,卻有一個老者突然問道,“這個陸越的爺爺,不會叫陸山吧?”

“陸山?哎呀,這小子也是豐城的,不會就是陸山的孫子吧?”另一個老者也說道。

眾人討論的更熱烈起來。

“陸山現在也上了年紀吧,孫子都這麼大了?我記得當年他搞藥材,可是一把好手啊!”

“是他的話,這陸越來倒是不奇怪了。”

聽著他們一口一口陸家和陸山,謝明宇嗤之以鼻。

“不過就是豐城的小企業,陸家的製藥廠都要快倒閉了。”

最先提起陸山的那個老人就不樂意了,“誰家不是從小企業做起的?年輕人,還是別太驕傲了。”

“就是,陸山當年的確也厲害,有一年差點就是他接走了單子,可惜當年量少,恆浩正好也想試試自己辦廠,這就沒成。”

“現在的年輕人啊,當真是狂妄!”

他們稱呼這年輕人一聲謝總,也是看在謝氏這些年發展的還成的份上。

事實上,謝氏什麼底細他們也清楚的很。

連個製藥廠都沒有的地產企業,卻跑來跟他們一起爭恆浩的業務。

比起謝氏這種幹“拼縫”的,陸家好歹還有一個製藥廠,謝明宇居然還瞧不起人。

聽著這些人一字一句的奚落,謝明宇氣炸了。

不是正在譴責陸越啊,怎麼突然間都在嘲諷他了?

他站起身就要反駁,卻見招待室的門再度被開啟。

“明德製藥可以進去了。”齊碩微笑道。

這麼一打岔,所有人便都開始關心排序問題。

“齊助理啊,這眼看著天都要黑了,要不我們幾個乾脆請柳經理去外面吃頓飯吧,邊吃邊聊?”

齊碩忙笑著搖頭,“不用了,抓緊時間,早點敲定,不耽誤大家時間。

大家放心,公司用餐區已經在給各位準備商務餐了。”

“齊助理真是心細哈。”

謝明宇此刻根本不在乎是誰輪到進去商談。

他雙眸裡閃過一道寒光,準確鎖定了從門外經過的陸越。

他快步追了上去。

“陸越!”

他終於在電梯口追到了人。

眼見電梯馬上就要上來,他顧不得許多,連忙問出了心裡的那句話。

“你和柳經理都談什麼了?怎麼去了這麼久?

陸越回頭,挑了挑眉,好笑反問,“謝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