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那會兒越明珠整日想著怎麼拐走陳皮給自己當馬仔,沒怎麼仔細看過碼頭。

一出來什麼都稀奇,一會兒問夥計這裡有沒有水匪,一會兒又問夥計家裡都運些什麼水產。夥計聽了,撿著些能說的說了,還想去拿份水產名單給她看。

越明珠沒要,說咱們邊走邊看吧。

“那是蚌嗎?”

她指著岸邊的簍子,她不吃海鮮向來不怎麼關注,乍一看這麼大還有些好奇。夥計笑了:“是河蚌。”

前邊鮑魚、魚翅、魷魚、蝦之類的也不知看了多少沒見她問,難道山珍吃多了想來點粗茶淡飯,這可使不得。

他連忙解釋:“這河蚌又硬又腥,一般人處理不來都是給酒樓準備的,您要是想吃咱們去酒樓吃就是了。”

越明珠沉默。

倒也沒那麼饞,見了就想生啃。“我就是好奇它有沒有珍珠。”

“珍珠?”

“嗯。”她想了想:“我記得北宋年間好像就已經有人工養殖的淡水珠了,這些河蚌是人工養殖的還是野生的?”

自然是野生的。

夥計狡猾道:“要不我去問問?”

“那還是算了吧。”

“不妨事,我很快回來。”

誒!

不等她阻攔,夥計就竄出去了,一溜煙鑽進人群。越明珠也覺得自己犯傻了,人工養殖的珍珠當然是直接開了取走,怎麼會拿到碼頭上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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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夥計忙活完回來,發現她正蹲在一個魚攤前跟攤主聊天,自己費勁巴力哄了半天也沒見她笑這麼開心。

剛往那邊走了幾步,瞧那老頭拿出兩個柿餅非要送她嚐嚐。

夥計:“”

關鍵是她居然還真把衣兜撐得大大,很不見外地請人家把柿餅放進去。

夥計人都麻了,你認識人家嗎?給你你就收!

還有那身衣服他走邊上都擔心哪個不長眼的把汙水濺到她裙子上,特意挑著地兒走,她倒好,也不管柿子餅乾淨不乾淨,直接讓人塞衣兜裡。

心累地抹了把臉,過去好說歹說總算把小姐從攤子邊上勸走了,只能安慰自己,這麼好哄,那事兒應該能成。

出來半天,越明珠也確實有點冷。

回去坐了一會兒腳邊被夥計放了個小籮筐,她一頭霧水:“你不是說河蚌不好處理,這些要送我?”雖然她不吃海鮮,但是也不認為人人都必須知道自己忌口是什麼。

就是不確定家裡大廚能不能做的好吃,畢竟它們要進金大腿的肚子。

夥計悶笑,“這不是給你吃的,是給你開的。”

“開的?”

“我問了,人家說可能有珠,也可能沒有,這事兒看運氣。”夥計連工具都準備好了,自告奮勇:“小姐不是想看珍珠嗎,你挑,挑了我給你開。”

越明珠:“”

她有所懷疑地瞅了夥計一眼,覺得他在把自己當傻子哄。

不過看在人家準備的這麼齊全的份上,費了心思又下了功夫,她看看小籮筐,指了一個河蚌,“那就它吧。”

“成。”

然後眼睜睜看著他開出了一顆黃豆大小的珍珠。

越明珠:“”

夥計:“”

詭異的,這一刻兩人想法不謀而合:怎麼能第一個就中!

夥計傻眼,他是跟掌櫃說了一嘴,掌櫃專門找的老手開了蚌殼給藏進去的,還跟他們說保管跟新的一樣看不出來被開過,問題是怎麼能第一個就開出來,這也,這也,這也——

這也太假了吧。

越明珠想。

她忍住沒有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