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的。

她微微一笑,聲音很輕的說:“給我寫回信?”

陳皮怎麼會捨得拒絕她。

天色漸晚,星月交輝。

張家柵欄牆的外圍有路燈,沿著開闊的街道一一點亮,她在門口目送陳皮離開直到看不清他身影,估摸著這會兒捧珠應該放好了洗澡水,走了沒兩步就聽身後有汽車的動靜。

金大腿回來了。

她也不急著休息,於是一路小跑出去,比從副駕駛座下來的張小魚更快一步開車門,心裡直犯嘀咕,前腳剛送走陳皮後腳張啟山就回來了,那他們豈不是在路上正好撞上?

就是正好撞見。

夜間車燈極為亮眼,陳皮連餘光都欠奉,露骨的惡意讓車內的司機和張小魚都為之側目,後座張啟山正閉目養神。

雙方擦肩而過。

越明珠對此一無所知,心中的顧慮在靠近車後瞬間被燻得不知去向。

開啟門,酒氣更甚。

張啟山當然會喝酒,張家有專門放酒的儲藏室,從白蘭地到葡萄酒再到國內老字號的白酒,一應俱全。只是他從不在家喝,出去應酬最多也只是沾杯,這還是越明珠頭一次見他喝成這樣,光聞著味兒都覺得自己要醉了。

“喝了這麼多?”

“九門各位當家都在,佛爺難免盡興。”

張小魚回著話,探身準備去扶張啟山下來,卻見他人已睜眼,黑沉沉的眸中沒有一絲醉意。

“佛爺。”

,!

張啟山吐出一口濁氣,抬手解開頸間的扣子,目光落在車門邊上正揉著鼻尖的人身上,頓了一瞬,“我身上酒氣重,你避著點兒。”

她乖乖退後幾步讓出位置。

管家已經帶人在門口備好熱毛巾,候在一旁的在家鎮宅的張日山。

晚風拂淡身上濃郁的酒氣,他拿過毛巾捂臉醒神,“你帶日山回去,剩下的事明日再說。”

“是,佛爺。”

張小魚恭敬點頭,順手拉走格外沉默的張日山。

進了客廳,張啟山靠坐著沙發一言不發,管家遞了周圍一圈眼色,在桌上放下醒酒湯便隨著下人們退了出去。

九門當家齊聚一堂自然要包下長沙最大的酒樓,張啟山最後一個抵達,他到的時候場面不冷不熱。

其他當家或散或聚,經歷不同出身不同,舉手抬足間的氣勢也各有鋒芒,連坐姿也是千差萬別。二月紅撩著紅袍風姿出眾,右手邊的霍三娘自小練軟骨功儀態也與尋常人不同,邊上是略有病容的解九爺,三人不鹹不淡地聊著。

狗五沒參與談話,斜靠在椅背上沒個正形,藉著裝傻充愣在躲霍三娘明晃晃的刀眼,時不時還悄悄挪動屁股往座椅後邊蹭,試圖把自己藏進二爺影子裡。

半截李和水蝗老四井水不犯河水的喝著茶,人沒怎麼交談,緊繃的氣勢卻不容小覷。

像齊鐵嘴就不大願意跟他倆坐太近。

當然黑背老六也不行,哪怕現在他倆就坐一排。齊鐵嘴也很納悶,先不論九門之中自己跟誰關係最好,但也絕對輪不到面前抱著刀的這位。

深究起來,黑背老六其實跟誰關係都不好。

哪怕大家同處九門,對他的瞭解也僅限來歷,知道是從陝西逃荒來的刀客,不下地的時候就整日在街上瞎晃悠,累了困了就往街角旮旯倒頭一睡,開始還有人背地裡嘲笑他像條喪家犬。

可哪個喪家犬能有他那麼快的刀,久而久之沒人敢再出言不遜。直到某天聽說他下地遇見髒東西,被留了個黑手印在肩膀上怎麼都去不掉,慢慢的黑背六爺這個名聲就給喊出來了。

別看他位列九門,眾人都沒想過他今天會真的到場,前兩次九門聚會也沒瞧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