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女子的藉口罷了。我只知道你是個好姑娘,從來不敢有半分輕視於你。”

蕭遠哼一聲:“女人就是女人,整天就為這種無聊事煩來煩去,什麼完不完璧,一堆血,有什麼好處?男歡女愛,又關那血什麼事?我身邊有過無數女人,從來不在乎這種事,我自風流逍遙,為什麼又逼著女人像木頭一樣清心寡慾?要說起來,真要三貞九烈,木頭一般,床笫間有什麼滋味。”

容若聽他越說越是不堪,不由皺眉瞪他一眼:“三哥,你又胡說什麼?”

蕭遠冷笑著揚揚眉,對於容若的態度全不在乎。

正巧柳非煙剛剛抬起頭,向他望來。

蕭遠驕傲不馴、揚眉冷笑的樣子固然是漂亮的,奈何他剛才被追殺得慘,此刻披頭散髮,衣服破爛,外加臉上三個口紅印,這表情怎麼也威風不起來。

柳非煙看得忍俊不禁,不覺嫣然一笑,真是梨花帶雨,另有一種風姿。

蕭遠初見她這潑辣驕縱大小姐含淚帶笑的姿容,不覺呆了一呆,一時竟沒把目光收回來。

容若忍著笑,給侍月做個眼色。

侍月自袖底取出手帕,往蕭遠手裡一遞。

蕭遠接過來,怔了一會子,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樣子狼狽,難得臉上一紅,急忙開始用力擦臉。

蘇意娘輕輕一拉柳非煙,低聲說:“柳姑娘,我們且去理妝。”

女子豈有不愛美的,柳非煙也知自己現在的樣子頗為不堪,一垂首,便也跟著去了。

凝香跟去幫忙,侍月輕輕走到容若身旁,問起別後諸事,不免淚盈於睫。

容若最是見不得女孩子家落淚,不由手忙腳亂:“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

“公子一去就不回來,只不過打發蘇良送個信,就讓我們全待在這裡,我們幾次去明月居,你還讓人把我們擋回來,想是公子看我們這些奴婢沒有用,不肯要了。”侍月一邊說,一邊低聲哭起來。

容若苦笑:“哪裡有這種事,只是那地方雜亂,江湖人眾多,我不想你們介入其中。”

“我們既隨了公子,就是生死相隨,公子這樣看我們,當我們是什麼人?”侍月含淚望著他。

容若知道越是解釋,怕越為麻煩,索性道:“你們幾個,不是不會武功,就是武功低微,到了那裡,只能成為我的弱點、我的拖累,害我處處受制。你們若真的一心要到明月居和一幫心機深重的江湖人混在一起,那就去吧!最多害死我。”

侍月一怔,呆了一會子,才低聲道:“既是如此,我們也不強求跟了公子去,只是求公子多多記得送信回來,別叫我們總這麼掛念著。”

容若點點頭,柔聲道:“放心,以前是我思慮不周,沒多為你們著想,以後,定不會了。”

侍月嫣然一笑,倒也顯得出一股清麗風姿來。

蕭遠在一旁冷笑:“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女人用濫了的法子,就能把你逼成這樣,真是沒用的東西。”

容若冷眼逼視他:“這倒奇怪了,剛才柳大小姐一哭起來,咱們心如鐵石的蕭三爺,怎麼也就大氣不喘一口了?”

蕭遠重重一哼,正待反唇相譏,卻聽得一陣笑聲入耳:“原來我的衣裳柳姑娘穿起來這樣合身,倒是比我穿著更漂亮了。”

原來是蘇意娘已為柳非煙再梳雲鬢,再配釵環,復又妝扮妥當,還脫了嫁衣,換上了蘇意娘平日較素淡的衣衫,扶著她乘夜而來。

平日裡,柳非煙總是紅衣紅裙,豔紅如火,這一番青衣素服,倒更襯出她容色如雪,別樣的嬌豔來。

看得蕭遠、容若兩個大男人,連蘇良一個半大孩子,一時間竟也沒錯開眼目。

蘇意娘笑嗔道:“兩位爺怎麼不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