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讓她的情緒一直蘊含著無邊的落寞寂寥。

就在這時,白幻幽突然蹙起眉,哀傷地囈語著,“……對不起……錯……對不起……”

歐陽聿修緊緊握住她胡亂揮舞的手,努力將溫暖和力量傳遞給她,另外一隻手,輕輕撫過幻幽紅腫的眼睛,指尖緩緩拭去了她眼角的淚珠,動作輕的如羽毛下落一般,“真是個傻孩子,生病,怎麼會是你的錯呢?”

努力地盛開雙眼,看到眼前明亮的天空。那是風后初晴的光輝,比閃耀的寶石更加亮澤,浸在這樣溫煦的陽光裡,白幻幽溫暖的想掉眼淚。

敲門聲驀然響起,她咳嗽了幾聲,輕道,“請進。”

歐陽聿修端著早餐一進門,就見到白幻幽呆呆的坐在床上。“感覺怎麼樣?”他將手裡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走到床邊坐下。

“好多了……”白幻幽轉頭怔怔地看著床頭的鬧鐘,大約三分鐘後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天吶天吶天吶”她立即跳下床,沒想到她竟然睡得這麼沉,竟然連鬧鈴都沒有聽到。只是,當她的手握上門把時,腰間忽然傳來一股力度,迅速地將她轉了個身。

“報紙和牛奶我已經幫你送過了。”歐陽聿修嘴角含著笑,聲音輕柔,卻叫白幻幽耳廊上的血管突突地跳了好幾下。

他與她,相隔那麼地近,近到可以聞見他的呼吸,如寒竹似猗蘭,撲打在她的臉上。幻幽心中一慌,反彈性地瑟瑟往後一退,微欠身疊聲道歉,“對不起,是我耽誤了歐陽先生的晨練,對不起。”

“叫我歐陽大哥就好。”歐陽聿修暗自沉了一口氣,伸手撫過她的頭頂,笑道,“快去洗漱吧,否則,早餐就涼了。”

白幻幽猛地抬頭,黯淡的眸子忽地大放光彩,揪著他的衣袖,放低了聲線,“我真得可以叫你歐陽大哥麼?”

“當然可以。”灰重的影子暗淡了眼前的眸光,歐陽聿修凝視著面前的白幻幽,她看起來臉色蒼白,眼圈隱隱泛著青色,像是睡眠不足,略顯疲憊,眸裡卻又透著倔強。這一刻,她像極了那個人,那個認真而又拘謹的女子。

洗漱完回到房間的幻幽吃得極緩慢,只是簡單地吃了幾口便擱下勺子,碗中的蔬菜粥還有大半未動。看著纖細甚至稍嫌清瘦的她端著托盤準備下樓,歐陽聿修搖搖頭,從她手中接過托盤,“時間還來得及,再躺一會兒,不過,千萬別睡著了,否則,出門的時候,會著涼的。”

“……我去洗吧,歐陽大哥又是送報紙又是做早餐,已經很累了。”

歐陽聿修好笑地抬起左手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右手的托盤穩穩地平放在掌上,“我又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小姐,做這點事怎麼會累著。”

幻幽偏頭望著他,用仰望的角度,晨光映在她落寞的瞳仁裡。深嘆一口氣,像是要將胸腔裡沉悶的氣息悉數傾吐而出。她彎唇微笑,“謝謝歐陽大哥。”

在距離學校還有幾米的十字路口,白幻幽提前從歐陽聿修的車上下來,因為,她不想給身為講師的他帶來任何麻煩。陽光雖然明媚,但冬日的寒風依然凜冽如刀。公交站牌下,男女老少數人在寒風裡翹首以待。剩下的路,用走的吧,白幻幽這樣和自己說。

抱緊了身子,移動著有些麻木的雙腿,人海車流從眼中一一掠過,都敵不過心頭那份茫然。陡然間心裡一陣難受,滴嗒一聲,一滴淚禁不住掉了下來。她看到街邊的電話亭,終是忍不住走了進去。她沉頓了一下心緒將聽筒拿起擱在耳邊,手指輕移,緩緩摁下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

“歡迎致電風雲國際,請直播分機號,如需人工服務,請按星號鍵。”

陌生的嗓音,熟悉的話語,還有,與往日相似的疏離與遙遠。對那個人而言,她只是一個陌生人,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她是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