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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卻是讓音無感到一陣涼意——就彷彿,剛剛的問題是禁忌,而自己開啟了那個裝著“禁忌”的鎖鑰。但是,理智已經被爆發的情感所衝散,他只能緊跟著問道。
“為什麼?”
“因為如果我把現在的想法說出來的話,我就會消失。”
奏的眼裡透著淡淡的哀傷,那是在先前所不曾有的表情。
消失?怎麼會,消失的不是有著無法釋懷的人生的人嗎?走如果是因為無法釋懷而留在這兒的話,那她一直以來想要讓大家釋懷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正是瞭解到了釋懷意義才這樣做的嗎?為什麼只要說出她的想法就會消失?
“為什麼?”
“因為我是來向你說“謝謝”的。”
“什麼意思?”
“我是因為你的心臟活下來的女孩子。”
音無結弦猛的一怔,但是奏沒有停止,一隻手輕輕按在了他的心臟部位,另一隻手則按著自己的胸前,“現在在我的身體裡,你的心臟在跳動著。我唯一的不幸就是我沒能對賜予我青春的恩人說聲謝謝。只是想說這句話……”
“只是因為這個心願,我才誤入了這個世界。”
“怎麼會……”
“你之所以能取回自己的記憶,是因為在我的胸口做了夢。是因為一直聽著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怎麼會……”
奏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再次露出了笑容:“結弦,拜託你。剛才的話請再說一次。”
音無結弦嚇了一跳,後退了好幾步,“我不要!奏是會消失的……”
“結弦!”奏卻是少見的強硬地叫著他的名字,“拜託了。”
音無結弦只能能夠低下頭,強忍著心中無限的悲傷和不甘,“這種事……我辦不到。”
“結弦!”
音無結弦看著她認真地表情:為什麼會感到她也是同樣的悲傷呢?為什麼會這麼想呢?難道她也,她也和自己一樣……
“你一直以來都相信的事,也讓我相信吧——”
音無結弦漸漸地閉上了雙眼,
“活著是件很美好的事。”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入眼的是那張熟悉的笑臉,但是,這張笑臉也將離自己遠去……
“結弦。”
“奏……”
兩人驚人的一致的走向了對方,伸出手抱在了一起。
“我愛你。”
“嗯。
“讓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吧。”
“嗯,謝謝你,結弦。”
“一直,一直都在一起。”音無結弦的哭聲已經無法抑制,毫無保留地傳入了奏的耳朵。
“嗯,謝謝你。”
“我愛你,奏。”
感受著他更加用力地擁抱,奏只是靠在她的懷裡,幸福地將臉貼在他的胸前,“嗯,真是太感謝你了。”
“奏……”
“謝謝你能愛我。”
“不要消失,奏……奏!”
“真的很感謝你……賜予了我生命……”
在下一瞬間,只感到身前一空,懷中的人兒已經消失不見,失去了支撐的音無結弦向前摔倒在地。
跪在地上,音無結弦雙手胡亂的揮舞著,彷彿要抓住空氣中的什麼回到懷裡,可是,這只是無用功。
直到徹底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雙手撐著地,呆滯的望著前方,雙手環繞地抱著自己,彷彿在冬日凜冽的寒風中身著片縷,顫抖不已。
最終,在死寂般的寧靜中,斷斷續續的抽泣聲變成了無比痛苦的喊聲。
“奏!!!”
空曠的坡道上,在這淒涼的紅色夕陽之中,聲音久久無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