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

“孫千穰的事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幫土匪的下落不明。”晁荃如說道,“我讓人用追繳搜尋餘孽為由搜了山。”

晁荃如輕飄飄說出一句不得了的話來。

“搜山!?”張八兩忍不住大叫,他腦子裡突然冒出上千軍警包圍鰲山衛的震驚場面。這是晁荃如一句話就能做到的事嗎?

晁荃如見他分明是誇張了,趕緊解釋:“並非你想的那樣,只是抽了一個小隊,以此為由去搜查了黃家位於鰲山衛的砂石廠,僅此而已。為追繳餘孽而搜山,只是他們偽造搜查令用的藉口。”

那也是不得了了,搜查令這東西說偽造就偽造,那些大帽簷也不是什麼睦親友鄰說組織就組織的。

張八兩轉念一想,晁荃如曾說他用了不太光明的手段,便恍悟:“你是去給黃家找麻煩去了!”

“是,”見他一說就通,晁荃如輕鬆了些,但總歸不是好事,男人還是覺得羞愧,“我是想借此給黃家施壓,好看看他們背後到底是誰在撐腰。倘若砂石廠被查封,黃家定會去求情,只要那人動了,我放去盯梢的眼線自然能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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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招妙啊!”張八兩齜牙咧嘴笑起來,彷彿瞧黃家人吃癟是極有趣的事兒,“想不到你悶葫蘆一個,還真能憋個沖天響屁!太妙了!”

他迫不及待點點那油紙包,說:“這麼看來,這包東西就是結果了吧?那人到底誰?快說快說。”

晁荃如看他的眼神十分複雜,緩緩道出個誰也沒意料到的姓氏來。“沈家。”

有那麼一瞬,張八兩以為自己是病了,出現了幻聽。他明明白白看著晁荃如的口型說是“沈家”,但腦子卻糊塗起來,排斥這個回答。

根本說不通啊,沈竹聲他爹幹嘛慫恿黃家去打拙丫頭的主意?

啊,是因為綢緞莊的生意?瞧著福隆祥記太紅火了,妨礙了沈家布莊的生意,所以故意使絆子?

“你想的,我剛剛也想過了。”原來張八兩又不知不覺把肚子裡的話說出了口,讓晁荃如聽見了。

“倘若只是競爭關係,這麼做倒不似沈家作派。”晁荃如不緊不慢道,“沈叔父為人我是知道一些的,他雖然精明油滑,做事待人很有手段,但也不至於如此下三濫。即便三家族裡,唯有沈家是親日的,但沈谷很有分寸,關乎民族民生之事他從不含糊。”

“類似堅持辦國人自己的學校銀行、從德國人手中保下天后宮維護民族傳統、致力於慈善等等,做了不少實事,因此還得了‘人瑞’之稱,有人望,才會在郭次城經歷綁架案卸任隱退後被推舉為總會長。”

“沈家生意很大,布莊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福隆祥記對他的威脅還不至於大到撼其根本,很難想象他會為了區區布莊生意對福隆祥記如此險惡用心。”更關鍵的是,沈谷也並非他心中猜想的那個人選。

張八兩細想想,也是,沈谷他不認識,但沈竹聲他知道啊。為人謙和、勤勉克己,不顧世俗偏見堅持從醫救人,頗有大家風範。倘若沈谷是個卑鄙小人,大抵也教導不出這樣的女兒來,更不會準她一個女子去從醫。

他轉念一琢磨。“沈家親日,那會不會又是日本人借他手搞了什麼勾當?”

“圖什麼呢?”晁荃如追問,“福隆祥記生意再紅火也不過是個綢緞莊而已,礙不著日本人什麼事,他們費這麼大周折是為什麼呢?”

“嗯……”張八兩想破了頭皮,吐出一句,“干擾視線?”

晁荃如不解地望向他,靜待他解釋。

張八兩的說辭卻出乎意料的簡單直白。“你看,咱倆這不正大半夜莽著頭研究這事兒呢嗎?說不定日本人就是想讓我們從楊寶城的案子裡分出神來想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