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心沉了一沉。這個答案雖在他預料之內,但聽了也難免心寒。

倘若楊寶城說的是實話,那屍骨必然無處可尋。劉省三帶人將屠宰場掘地三尺搜查,也沒找到一件證據,沒有作案的工具,沒有現場痕跡,沒有任何遺體,甚至連與楊寶城共事的同僚也均是一臉驚恐不信事實只道“他是個老實人”。

即便楊寶城簽字畫押,也只是一紙供詞。這是判不了罪的。

他聰明得很,恐怕這個結果就是他想要的,甚至是早有計劃的。他算準了警察會來逮捕他,便提前收拾銷燬了所有罪證。

可若說他的認罪是挑釁和炫耀,真的僅僅如此嗎?他謹慎小心了這麼久,突然暴露自己就只是為了耀武揚威?這於理不合,事出反常必有妖。

年輕人剛剛陷入思索,楊寶城就像是看透了他內心的猶疑,開口說話了。“你若是好奇我到底因何而認罪,這我倒是能告訴你。”

年輕人聞言看向他,目光銳利,只眉梢上掛著一絲來不及掩飾的疑惑。

楊寶城手指間的菸捲早已燃盡,他又伸手朝對方索了一根。“我再來一口吧,這高檔貨的確有貴的道理。”

年輕人便又劃燃火柴,給他點了一根。

楊寶城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個漂亮的菸圈來。他自小學什麼東西都比別人快,吐菸圈也見過兩回就自己琢磨出來了。

“在這之前啊,我得先說點兒別的。”他看著菸圈冉冉升起,輕輕消散,就盯著那半空的薄霧說話。

“我先前見你就覺眼熟,後來想起來了,我是見過你的。”

“何時,何處?”

楊寶城嘿嘿笑說:“你知道也無用處,因為我瞧著你,你可沒注意我。就隱藏這本事,我還是挺在行的。”

他理了理頭髮,利用頭油將略微凌亂的頭髮又理順了些。

“那時我跟著一個女人呢,倒不是我想跟她,一半是受人所託,一半也是受人之託後有了好奇。”楊寶城說,“再者,那女人好姿色,還真是我最中意的型別。我跟了幾回,就瞧你和那個女人走得很近。”

“我就去打聽了一下,據說她還是你包養的,是不是啊,晁六少爺?”

:()紙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