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紅燭燈下(上)(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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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
張八兩肯定不能使些旁門左道的法子,那是誤人。他便唸到了晁荃如,難得熱心腸地跟周嬸子說,會幫著想想辦法。
他將此事告訴了晁荃如,本不確定對方會不會對找人這種事感興趣,尋思若那人拒絕,自己就另想他法。可不料,晁荃如答應地十分乾脆,當即就約了兩人去警局先探案情的時間。
真個到了警局,張八兩才發現自己鬧了大笑話。他以為這個周嬸子丟了親女兒,巡警一解釋,兩人才知道,原來這個周嬸子名叫周錦花,是平康二里同慶書寓的班主。
同慶書寓這名字聽著文雅,實則並非什麼清雅書香之處,平康二里是個什麼地方,只要是個男人恐怕就沒有不知道的。
說是丟了兩個姑娘,就是手裡的兩個人不見了。
可生命哪分什麼高低貴賤,娼妓的命也是命,與好人家的女兒無甚區別,既然接了這案子,自然要負責到底。
兩人這才在早霧派出所巡警的帶領下,來到了平康二里,找“周嬸子”周錦花了解具體案情。
來的路上就聊著這個案子。
失蹤的二人年齡相仿,都是雙十剛出頭,兩人並非一遭丟的。先失蹤的一個叫胡舒蘭,掛的花名是書蘭,是個搭班。後失蹤的叫徐令美,花名是青香,是本班,在平康二里還小有名氣,算是個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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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搭班、本班?”張八兩疑惑,一句話就露了他從沒去過喝過花酒的事實。
晁荃如抿著嘴答他:“簡單說,‘搭班’是指搭夥掛名,過夜資和班主分成的,都是本地人;‘本班’就是餘下那些賣身契在班主手裡的,多是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外地人。”
說到底也都是生活所迫,苟且求生的苦命人。
等踏進拱形門洞見到紅燈高掛,還有那紅燈映紅的滿樓女子,張八兩才有了實感,彷彿踏入了一個渺渺夢境。
他哪來過這種地方,且不說他沒錢來,人的這些情啊愛啊好似就跟他沒什麼關係,他也從沒動過歪腦筋。一下子自己把自己摁進這花花世界,他周身都在排斥,像是要過敏了似的,從頭髮到腳趾,哪哪兒都不對勁兒。
可事情是他自己攬的,那硬著頭皮也要做完。
四個人拾級而上,繞著樓一層層走,沾了一身的香氣,找到了同慶書寓的牌子,倒是把門裡頭的周錦花嚇了一跳。
“這快上客了,你們別把人都嚇跑了。”周錦花了解了情況後,趕緊將眾人引進那失蹤姑娘的空房中,這算是隱蔽地方,交代孃姨龜公幫她盯著活,這才掩上門說話。
晁荃如端眼前這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衣著樸素,鬢髻整齊。除了耳朵上的一對金鎦子,都不見全身上下有旁的首飾。眼睛不笑時也彎著眼角笑紋,面色紅潤,不見抽大煙的陋習。不怪張八兩沒認出此人身份,確實與他印象中那些個老鴇很不一樣。
親切稱上一句“周嬸子”,也是極合適的。
同慶書寓屬這平康二里的院中做得最大最好的,周錦花手底下兩個孃姨三個龜公,記錄在冊的姑娘有十三個。院裡這些班主也都推她為首位,她家一出事,旁邊也跟著著急。
屋裡地方不大,炕上放一矮桌,剩下就是臉盆架、矮櫃、梳妝檯,簡單得很,擠下五個人著實有些緊。晁荃如坦蕩蕩坐在炕上,兩個巡警靠牆靠櫃抱著警棍站著,惟張八兩左右不敢碰,直直杵在屋當中,周錦花見勸不下對方就揀了那梳妝檯前唯一一把凳子坐了。
“我先替姑娘們謝謝各位老爺上心,”她看著眾人,娓娓道來:“一連丟了倆人,我這生意都不好做了。她倆討喜,客人多,尤其是青香。好些人都來問怎麼不見人,我也不知該怎麼答,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