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門口到底是引咱們查什麼啊?”

“關於這個,我好像知道了。”

“啊?快說快說。”

晁荃如回頭看了一眼掩於樹蔭後的青松公館,沒急著回答,而是先催張八兩上車。

待車子啟動,他才緩緩道:“手工皮鞋。”

“啥?”張八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阿部康介腳上穿的皮鞋是定製的,與加藤兄弟死時腳上穿的顏色稍微有異,但其它一模一樣,看做工,十有八九就是出自同一個鞋匠之手。”晁荃如覺得這一定不是巧合。

張八兩驚得瞪大了眼。他是對皮鞋沒什麼研究了,可單憑眼力,回憶一下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兒。

晁荃如常說他觀察力驚人,只是時常不會加以聯想,所以才容易在查案中疏漏細節。

還真讓他說中了。

“那,這麼說來,加藤兄弟倆生前是青松公館,不對,那個什麼偵諜隊的人?”

“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但他們與阿部之間一定存在某種聯絡。”撥雲見霧後,晁荃如的臉色沉了下來,“你還記不記得‘加穗裡’失蹤時地湧會的反應?他們表現得好像並不知道那女人的神秘身份,當時我猜想,那個‘加穗裡’會不會是雙面間諜?”

“照今天這事看來,應該沒錯了。先前她假扮舍濃絲舞女,接近加藤清之介,恐怕就是為了打入青松公館,套取他們的機密。”

張八兩瞠目結舌,這個展開超乎想象,可又好像嚴絲合縫地卡上了所有從前不得解的地方。

“可,可她也失蹤了呀?”張八兩手臂泛起一片雞皮疙瘩,“等等,等等,等等,莫非鈴語……跟‘加穗裡’一樣?也是誰安插在你身邊的間諜?”

晁荃如臉色鐵青,不說話了。這反應等同於預設了張八兩的猜測。

“可是,‘加穗裡’消失得乾脆,鈴語卻留下了線索,兩者還是有微妙區別的。”張八兩縮在車座中,把自己抱成團,“若鈴語也是奸細,那幕後兇手為何還要留下個尾巴讓咱們查呢?跟‘加穗裡’一樣乾乾淨淨、無影無蹤,不更好嗎?”

“這點我也想不通。或許是個警告吧?”

“警告?對誰?”

“對日本人,對我,”雖然晁荃如不想這麼去猜測,但這個念頭一直盤桓在他心上久久不去,“更糟的,可能也是對鈴語。”他回想起了鈴語最後一次與他見面時的變化,變得更真誠了。

“我希望我們猜錯了。”他說。

:()紙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