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進包包內。

掏出手機後,看了眼來電顯示,她的臉色瞬間轉白。

“喂,我是文靜,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按下通話鍵,文靜語氣又急又慌。

“文小姐,你外婆她……”電話那頭吞吞吐吐,聲音很沉重。

“她怎麼了?”強烈不安襲上心頭,文靜急急追問。

“她、她剛剛過去了。”

“什麼?!”腦中瞬間空白,文靜忘了呼吸,險險要喘不過氣。

“兩分鐘前,急救無效,宣告不治。”

聽見那樣震撼的訊息,文靜呆了、慌了、亂了。

然後,顧不得電話禮儀,她急忙忙切斷通訊,將手機扔進包包裡,戴上安全帽,跳坐上摩托車,急切的催著油門,飛快往前疾馳而去。

“不會、不會的……外婆不會丟下我……她不會的……”

快,快一點,她要快點到那裡,她必須要快點到,外婆……她要見外婆……右手猛催油門,機車疾速往前賓士。

她不在乎闖過多少紅燈,不在乎那猖狂行逕多像飆車族,只要能讓她快點到達目的地,其它的,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前方一百公尺處,黃燈正在閃爍,文靜非但沒有減速,反倒催緊油門,她只想快速闖過,然,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

就在她到達路口時,橫向車道亦有車疾駛過來,登時,她急按煞車,後輪卻打滑,連人帶車的摔倒在地。

吱——

橫向車道上的轎車也緊急煞車,亦在踩煞車的同時,將方向盤打偏,以免撞上倒在地上的人跟車。

駕著車,冷漠一路狂飆,那疾馳的速度,連風都要自嘆弗如。

飆車,是舒壓的一種方式,而他很享受追逐風的快感。

以前,當他還未嶄露頭角,只是街頭上的小混混時,打架砍人、逞兇鬥狠是解放的最佳方式;後來,遇上了義父,進入了炎幫,嚴格的身心訓練,倒讓他忙得沒空煩惱。

但,漸漸地,隨著身分愈來愈高,很多事情他已不需親力親為,相對的也就有了很多空閒,而那些煩人的過往,便又伺機竄上腦海。

果然,人不能太閒。

緊急煞車聲,劃破寂靜的夜,聽來刺耳且駭人。是發生了事故,但絕不是車禍所造成,因為他根本沒撞上那輛該死的摩托車。

端坐在駕駛座上,冷漠睨向後視鏡,沒有立即下車採看,只是冷冷看著騎士狼狽掙扎。

不知死活的蠢傢伙,明明紅燈還要硬闖,這種人不值得被同情。於是,他想走,不想理會那人的死活,卻在騎士摘下安全帽後,心怔仲。

又是她?!

轉過身,他看著不遠處的她,深黑瞳眸閃過錯愕,旋即湧上不知名的憤怒。

開啟車門,他忿忿下車,再用力甩上車門,跟著便往她大步踏去。

“你就這麼想死?”冷漠厲聲厲顏。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存心嚇你,但我真的很急很急,請你不要跟我計較……”文靜邊起身邊道歉,沒看來人,只是一味焦急。

她不管身上的痛楚正蔓延,扶抬起摩托車,試著發動它。但,一遍又一遍,它就是沒反應,就算用人工踩踏,它仍然執意罷工不肯動。

“怎麼辦?現在要怎麼辦?”無助的感覺重重襲來,文靜又急又慌,差點就要急哭了。

“不行,不能哭,哭沒有用,我得想辦法,對,要想辦法……”但,突然間,她卻又勇敢了起來,因為想起自己沒有不勇敢的權利。

而,那樣的她,教冷漠看不透,也莫名的覺得礙眼。

明明想哭,何必故作勇敢?

冷冷看她,狠狠瞪她,他等著她看向自己,等著她發覺他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