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臉色比天空更陰鬱。段峰卻平靜的看著那個在眼裡越變越小的白色光點。

眾臣和王室的成員議論紛紛,都在談論著今天看到的神蹟。

他們的心裡都掠過很大的不安。

先前,他們一直都嚴重的懷疑鄭潛的神使身份。並且還因此而形成了一致決議,讓鄭潛背上了類同叛國的冒用神使之罪。現在神使展現了神蹟,這個神蹟像重重摑在他們臉上的巴掌,嘲笑著先前還為怎麼處死這個罪人而吵鬧不休的眾位高官。

“段峰,你看的書多,這個獨角獸在臨冬城的古志中,有沒有記載。”國王向段峰問道。

如果說臨冬城的博學,恐怕沒有人能超出段峰的左右。

“回稟王上,獨角神獸的記載是有的。不過那些記載因為過於久遠的關係,不是很詳細。”

“一般來說,有獨角神獸出現的地方都代表天降瑞祥,國運昌隆。但是像今天這樣,去主動救人的事情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國王比天空更陰鬱的臉上再加三分黑。

“怎麼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國王恨恨的說了聲。

“王上的意思是?”段峰不解為什麼國王會這麼說。

“沒什麼。既然是天降瑞祥,那就諭告王城,減稅一年,大慶五日。段蕭!”

“王上有什麼吩咐?”

“你到時代表孤去參加百姓大慶。”

“是。王上。”

“段峰,你儘量打聽神使的下落。如果有可能,將神使請來王宮。孤要親自冊封他的神使之職。”

段峰對於國王轉變之快,心下暗生讚歎。這是封王之人應有的氣度。

段峰還清楚的記得,就在神蹟未現之前,他來參見國王時,國王對鄭潛還是一幅殺之而後快的急切心思。滿朝文武,竟然沒有一個站在他的角度和立場上幫他說話。他在城門之外親口答應鄭潛不究責,沒想到國王如此堅決。正為此事傷透腦筋之時,神蹟不早不晚的幫了他一個大忙,才沒有讓他失信於人。

段峰看著陰著臉釋出著命令的國王。

他十分驚奇於才兩個多月可以讓一個人產生這麼大的變化,難道真的是那什麼無上心法起到的神效?國王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有多少氣量,有多少能力他看的一清二楚。

可現在這個站在他眼前的國王,像一宏深潭,他再也看不清其中的深淺。

與段峰深有同感的是攝政王段成乾。國王雖然閉門不出,但是他對於朝政卻越來越有一種無力掌控之感。這要放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

以前的國王寬仁有餘,威信不足。一貫強調以仁愛治國,治到最後黨派鬥爭紛起。王位幾有被架空之慮。是攝政王以雷霆手段,找著一些藉口,將一些最難訓服的派別的頭領人物,紛紛打下水牢。卻沒有想到,那些水牢裡關押著的重犯,卻被現在已經是神使的鄭家餘孤統統的放跑。這也是他一直力主格殺鄭潛的原因之一。

此時在攝政王的心裡,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個神使放跑那些重犯,一定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秘。但同時,對於自己的所行會不會引起神使的暴怒,有著深深的擔憂。

“王上。”段成乾向著國王一躬身道。

國王看了他一眼,沒有發話。卻又像是在等著他說話。

“既然鄭潛展示神蹟,神使身份自然再無疑問。為安天下民心,是不是先將鄭潛的神使身份諭告王城,這樣也好平復百姓對於王室的不滿。”

先前他們對鄭潛喊打喊殺,早就在臨冬城裡傳開。而罪名恰恰又是冒名神使之罪,這一次鄭潛的神蹟展現,將整個王室推動了極其被動的位置上。

“攝政王,我記得,好像這個冒用神使之罪,是你力主的吧。”國王的話音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