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費了好大的勁,才拉開計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結結巴巴地說道:“西…… 西…… 苑,華…… 華…… 府的小區 12 棟 1104。” 那含糊不清的話語,彷彿是從他混沌的大腦深處艱難擠出來的。

司機聽完,微微皺起眉頭,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試圖在腦海中拼湊出這個地址的模樣。

隨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啟動車子,緩緩離開了。

一路上,陳浩癱在後座上,隨著車子的顛簸,他的腦袋也跟著晃來晃去。不一會兒,他就在計程車裡憨憨地睡著了,發出如雷的鼾聲。

車子很快抵達了目的地,司機停好車後,轉過頭,對著陳浩喊了半天,可陳浩卻如同陷入了深度昏迷一般,怎麼也叫不醒。

司機心急如焚,他無奈地把車停在那裡,下了車,站在那高聳入雲的大樓下面,努力地回憶著陳浩上車時候報的門牌號,嘴裡不停地念叨著:“12 棟…… 多少來著?110 幾?” 他急得直撓頭,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思索片刻後,司機決定上樓碰碰運氣。

他乘坐電梯上了 11 樓,走出電梯後,他左右環顧,發現這一層就只有四戶人家。

他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敲響了第一戶人家的門。門 “哐當” 一聲開啟了,一個年輕的女子探出頭來,眼神中透著幾分警惕與不悅,問道:“誰呀?”

司機憨憨地一笑,臉上帶著幾分歉意,說道:“不好意思,請問你家裡有人在外面喝酒嗎?”

那女子一聽,生氣地打量了他一眼,彷彿受到了什麼冒犯,大聲說道:“神經病呀!” 說完,“哐當” 一聲關上了門,那巨大的關門聲在寂靜的樓道里迴盪,震得司機耳朵嗡嗡作響。

司機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尷尬地站在原地,小聲嘟囔道:“這 1101 不是……” 接著,他又敲了第二家的門。

門開了,一箇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司機緊張得手心都沁出了汗,他嚥了咽口水,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車上拉了個喝醉的人,報了咱們這棟的門牌號,我不記得是哪個屋了,他這會兒在車裡不醒人事,您能幫我一下嗎?”

那男子微微一愣,努力消化了一下司機傳達的資訊,隨後笑著說:“呵呵,你肯定記錯了。”

司機一臉茫然地 “啊” 了一句,眼中滿是無助。

那男子見狀,耐心地指著各家房門解釋道:“1101 是個單身女性,我經常見她一個人出入;1103 的男主人在家,剛還見了;1104 是一對母子,這情況我都熟悉。你再好好想想,肯定不是這層。”

司機無助地嘆了口氣,說道:“我應該沒記錯的呀,大哥你要不跟我下去看看?”

那男子笑了笑,縮回屋裡,邊關門邊說:“行了,你自己慢慢找吧,不是我家的事兒。”

只留下司機自己無助地站在樓道里,他回頭看看另外兩家的大門,心中湧起一股絕望,覺得自己再問下去也是徒勞,於是扭頭朝著電梯走去。

到了一樓大廳,計程車司機看到自己的車還停在那裡,副駕駛位子上的陳浩依舊睡得跟死豬一樣,那鼾聲如雷,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真倒黴。” 司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蹲在車旁,掏出煙,點上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試圖讓自己煩躁的心平靜下來。

就在這時,一對母子從遠處走來,那少年忽然指著計程車說:“媽媽,你看……”

那女子脫口而出:“陳大哥!” 計程車司機聽到少年的喊聲和那女子的聲音,心中一喜,急忙站起身來,滿懷期待地問道:“你們認識?”

那女子正是梁彬的遺孀張喬慧,她快步走了過來,仔細看了一下陳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