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點頭:“是,可能出於職業敏感吧。我是不是闖禍了?”

唐禮說:“暫時我們沒法給你下結論,他畢竟也是警察,需要啟源那邊和我們這邊一起綜合來判定。”

陳浩緩慢起身,腿不自覺地還在顫抖:“我剛聽這個牛局長說,那倆是他們的疑犯,這個梁什麼警官是不是也在履職?”

唐禮尷尬地笑著說:“這個我真不能現在答覆你,陳副局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吧?先休息好,明天到市局來,我們取個筆錄和現場情況調查。”

陳浩微微點頭:“好。”

唐禮衝著身後喊:“小杜,你開車送陳副局長回去。”

陳浩此刻心裡稍微輕鬆了些,畢竟沒當場帶走,就說明警方沒有對自己起疑心,就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唐禮見陳浩走路還有些發抖,就安慰說:“陳副局長,沒必要緊張,事情原委明天肯定能調查清楚。”

陳浩藉機說:“打死個警察,能不緊張嗎?” 這一下把自己內心的那種恐懼害怕都掩蓋了。

看著陳浩開車緩慢離開,牛副局長說:“你們就這樣讓他走了,不帶回去問問?”

唐禮不懈地解釋說:“他是海關的人,不歸市局管,再說這麼一個副局長能跑嘍!先把現場勘查清楚,明天到局裡問問一樣的。”

忽然唐禮一臉嚴肅地問:“你東山這個警察來嶺南,你們不知道?”

牛副局長說:“不知道,這會太晚了,明天打電話回去問問就明白了。”

唐禮笑著說:“哈哈,你也知道明天問,今天又是個大通宵。”

牛局長有些不悅地說:“你笑啥?梁彬要是因為其他案子跟過來的,我看你還笑得出來了!”

唐禮面色沉痛地說:“那也是海關的人誤殺的!”

其實此刻,無論是東山警方還是嶺南警方,其實都基本斷定了梁彬是他們的同夥。很明顯,外地警察隻身一人跟著他們當地的黑惡勢力團伙來到嶺南海邊吵架?不是分贓不均就是利益衝突。陳浩也是篤定了這一點才敢冒險留在現場,用這種方式給自己洗脫嫌疑。

不一會盧開江到了現場,現場架起幾個大探照燈,唐禮和牛副局長認真的彙報著現場勘查的進度,盧開江聽完後微微點頭,之後問:“海關的,陳副局長,回去 ?”

唐禮說:“是,他已經嚇壞了,走路都發抖,現在就是跟我們回去估計也問不出啥,我打算明天讓他來局裡。”

盧開江微微點頭說:“明天你派人去海關調一下這個梁彬十年前的檔案看是不是,陳副局長經手的,”

唐禮說:“我明白,”

盧開江有說:“把這個兩支槍都送去省廳做個彈道對比,看看這個梁警官身上的子彈是不是陳副局長的槍打的,還有陳副局長的槍重點查一下指紋,”

唐禮點頭:“我明白,”

此刻的盧開江內心也沒了底,如果兩個疑犯身上的子彈都是梁彬手裡的警槍打的,而梁彬身上的子彈都是陳浩的配槍打出去的,那事情就好解釋了,一切就簡單了!

可如果疑犯身上子彈哪怕是一顆是從陳浩警槍裡打出去的,那就意味著陳浩捲進去,那對粵海省就意味著整個案件有擴大的趨勢,兩地警察跟黑惡勢力一夥,相互滅口,這個事情在掛上了海關,指不定他們能犯多大的案子那!盧開江想到這都替省領導捏把汗!

開車進入市區後的陳浩,內心有種逃出生天的喜悅。他緊繃的神經終於在這一刻稍稍放鬆了一些,然而,一想到梁彬的死,他又湧起一股強烈的負罪感。這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他的心中,讓他感到無比沉重。

他把車停到一個橋上,從車上下來。夜晚的風輕輕吹拂著他的臉龐,卻無法驅散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