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彬在電話裡耐心地解釋說:“他在東山之所以待不下去了,就是因為我們這邊的趙公子跟李明輝的矛盾激化了,引起了市委的重視,這才被調查的。我們也是無奈之下才安排他出境的。”

陳浩拿著電話的手不知不覺地放下了,臉上的表情呆滯,整個人彷彿被定住了一般。他緩慢地坐到了椅子上,此刻他的內心猶如翻江倒海般難過,心情也是極度的複雜。

他和梁彬本就是因為抓走私的事情熟悉了起來。之後的時間裡,梁彬也讓他幫忙放過了一些有問題的貨櫃,可都是些家電,沒啥違禁品,他也就做了。幾年前,梁彬給他在嶺南買了套房子,還給了幾百萬現金。然後他便放下了走私的生意,畢竟電器走私已經沒了利潤。

倆人也有三年多沒聯絡了,可這次不曾想,簡單的安排個人出境,居然牽扯到了李明輝。

陳浩這些年看著李明輝從一個來嶺南討生活的窮小子,一步步成長為嶺南著名的企業家。內心也是有過失衡的,他兢兢業業地工作,可依舊住著單位的福利房。何佳績以前說過,深潮的房子給他一套,可礙於面子他拒絕了。畢竟,自己曾經是他們的指導員,多少有些拉不下面子,現在兩個兵一個個都是身價幾億十幾億的大老闆,出門都是豪華轎車,房子也是越換越大。

而他連買房子都要供十幾年,這種現實中的差距,最後還是打敗了他內心的信仰,陳浩選擇了妥協。他也知道這條路可能會越走越窄,甚至會走上斷頭臺,可他計劃著在幹幾年,弄夠了本錢就辭職下海。

可不曾想卻因此會害了身邊的戰友。

電話裡依舊傳來梁彬著急的聲音:“唉,喂,陳局,陳局能聽到嗎?” 陳浩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眼淚在眼圈打轉。他低頭看著手機上李明輝的電話,猶豫了好久。內心的糾結如同一團亂麻,一方面,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偏離了正軌,可能會給李明輝帶來更大的麻煩;另一方面,他又對李明輝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畢竟曾經一起經歷過生死的考驗。

最後,他還是打了過去,聲音有些不自然:“明輝。”

李明輝恭敬地回應:“指導員,您好!” 陳浩有些著急地問:“我聽說,你那邊出事了?”

李明輝也沒猶豫,直接回答說:“哦,也沒啥,就是幾個匪徒持槍想闖進我家,被警察給攔住了。”

陳浩關切地問:“你和家人都沒事吧?”

李明輝認真地回答道:“沒事,主要是我老婆受了驚嚇早產了,給我生了個閨女。” 這語氣中帶著一絲喜悅。

陳浩關切地問:“那個醫院,我過去看一下!”

李明輝說:“市人民醫院!”

“好,等著我啊!”

東山縣這邊,梁彬在電話被陳浩結束通話後,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又連續撥打了幾次陳浩的電話,然而每一次都只聽到那冰冷的忙音,陳浩始終沒有接聽。梁彬的臉色愈發陰沉,他的內心彷彿被一團烏雲籠罩著。

片刻之後,梁彬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衝出辦公室。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但梁彬此刻無暇顧及,他迅速開啟車門,坐進警車,發動引擎,風馳電掣般地朝著砂石場駛去。一路上,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出現的糟糕情況,心情愈發焦急。

到達砂石場後,梁彬立刻約了其他幾個人。他們陸續來到沙石場的辦公室,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憂慮。梁彬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雙手不停地搓著,眼神中滿是焦急與不安。

陳勇忽然說:“不能讓他開口,”

許愛月沒好氣的說:“你說了算嗎?你當嶺南警察是吃乾飯的嗎?”

趙廷宇緩緩抬頭說:“對,陳勇說的對,”

許愛月說:“現在我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