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懸在了我的頭頂,每每想起來,我心裡都會莫名的恐慌。

這般好酒好肉的對待我,本空大師也是希望在對抗長生堂的時候我能多出一份力吧?可他們卻不知,我已沒有那份心再去與長生堂的人廝殺了,心裡想得更多的反而是如何儘快離開這塊是非之地。

這些話我當然不能對外說出口,說出來只怕要被當成不忠於七大門派的叛徒了。

一時間,我腦子裡混亂不已,只覺頭疼欲裂,不知道該怎麼向了塵說。剛想說一些敷衍之詞,忽然,洞外傳來了一片混亂之聲。

那些魚頭怪從地底衝出來了?

我猛地站了起來,首先想到了這一點,提起半截追影劍,和了塵一起搶出了洞口。

一站在洞口,只見山腳下遠處,崑崙派的陣地中人群攢動,不少人手持火把,圍在四座比較大的帳篷前。身邊的了塵低聲道:“顧少俠,那是崑崙派專門為各門派受傷弟子搭建的帳篷。”

我吃了一驚,道:“被魚頭怪抓傷的弟子也在那裡?”

了塵點了點頭,道:“都在那四個帳篷裡。”

我想也沒想的道:“走,去看看。”說完,我也不等了塵說話,朝山下奔去。

崑崙派的陣地駐紮在武當派旁邊,距離我們有點遠,一路跑過去,身邊都是匆忙的身影,吵吵鬧鬧的說著魚頭怪來襲的字眼。

等我們奔到崑崙派那四座帳篷前時,正碰上聞聲趕來的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他們身後跟隨著一群少林寺弟子和武當派弟子。本空大師板著臉,只來得及朝我和了塵點點頭,便和天一道長走進人群。

我和了塵也沒多說什麼,跟在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他們身後,朝那四座帳篷走去。

這四座帳篷是圍在一起的。算上今天上午受傷的弟子在內,這裡共有近四百名受傷人員。四百人已不是個小數目,是以帳篷搭建的很簡陋,中間只是用一根圓木撐著帳頂,周圈的帆布遮蓋的也不是很嚴實,勉強能遮雨擋風。四座帳篷十數丈之外圍滿了聞訊趕來的各派弟子,將四座帳篷圍了個水洩不通,每個人都臉色嚴峻,有的甚至已經抽出了刀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當先一座帳篷前正站著火心道人、管書卉五位七大門派掌門,在他們身邊一側,羅仁善、苗繼松、胡孝南數位各大勢力高層均在,在他們這一群人身後,則站著其它中小門派的掌門人,趙川書和路徑安也在。

這一次,幾乎正派的所有掌門都到來此地,火光一閃一閃的,在細雨中搖曳不止,將他們每個人的臉堂照的忽明忽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樣子,不像是魚頭怪來襲。

見到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到來,不少人都朝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抱了抱拳。本空大師目光掃過火心道人一眾,道:“火心,發生了什麼事?”

火心道人沉著臉,道:“本空,天一,你二人隨我來,看看便知。”說完,他便朝這一座帳篷走去。

我們都有點奇怪,跟著火心道人走進了帳篷。一進帳篷,我聞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帳篷裡整整齊齊的鋪了一排排的草鋪,草鋪上躺著六七十個人,他們的模樣大同小異,臉堂殷紅一片,脖頸以下是深深地綠色面板。

帳篷一角,罷中原、程富海和江順、少白道人正圍在一個草鋪邊上,蘇卿堯也在,他的布袋已被他取下來,此時正俯身看著草鋪上一個受傷弟子。

除了那一股腥臭味道,我還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辛酸味,整個帳篷裡盡是這兩股味道,令人難耐。帳中不少人正在呻吟著,離近門口的一名受傷弟子見我們到來,掙扎著坐了起來,朝我們抱了抱拳,道:“青城派弟子拓久一,拜見本空大師,天一道長,火心道人。”

他的聲音變得不似人聲,很厚重,但還能聽的清楚。兩條胳膊是碧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