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睡眠不足,神智不清楚了,因為我說:“我想聽你彈琴,彈一首完整的曲子。”

舒馬茲楊看了我足足有五分鐘。那陰沉的表情讓我覺得我真的是瘋了。但出乎意料的,他居然點頭。

該說是我的好運氣,還是我昨晚“犧牲”的報酬?舒馬茲楊的演奏——現在我才發現,我的心太大了。我也沒想過這要求意味著什麼,我只是出於衝動。

舒馬茲楊讓我先練漢農。然後,我退開。看他坐上鋼琴椅,我連呼吸都不敢了。

他彈了兩小節我就聽出來,竟是我爹的那曲“星空下的情人”。除了原本的緒繼纏綿和喜悅愉樂,還有一些什麼我說不出的。

我半張著嘴,睜大眼睛望著舒馬茲楊。沒有曲譜,才聽過三回的曲子,他怎麼能夠?居然能夠!

然後,聽著聽著,我覺得有點不一樣。

曲子的味道。

當年我爹做這首曲子,沉浸在與我母親大人邂逅的兩情相悅中,基調是甜蜜蜜的。舒馬茲楊詮釋下,卻多有哀美。這曲子我再熟不過。雖然細微,不過我還是發現舒馬茲楊稍有編改。曲子還是原來的曲子,風格卻變得相異。

最後一個顫音嘆息似消翳,我發現我的心臟不是跳動的,而是在顫動的。

“你——”我第一次從不同角度看舒馬茲楊。光因為這首曲子,我就可以沒出息的原諒他所有的傲慢。“你明明彈得這麼好,這麼有才情,為什麼——”我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