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這條源自紅海-波斯灣流域的水運貿易也不曾有過中斷。

甚至在南北朝時代還有進一步拓展,成全了法顯和尚的登船回鄉之旅。

公元589年,新建立的隋朝在兼併北方各邦之後,又發兵攻打了江東的陳氏南朝。

先前還一直對建康方面保持鬆散效忠的嶺南,在首領洗夫人的號召下改換門庭,成功為王師解決了據守江西的豫章太守。

至此,廣州城也隨整片區域一同北附,並安然度過了隋煬帝統治末期的天下大洪水亂局。

相比早年的隋朝楊氏,新建立的唐朝在某些方面相對管理寬鬆。

一方面是將全國半數以上的軍隊都集中在北部各州郡,沒有給東南各地附加太多的防務開支。

同時也非常注重對外招商引資,頻繁招撫各類胡商來幾個重點區域發展經濟。

在江淮流域以南的廣袤區域內,因當時被開發的土地較為有限,所以更容易形成人口集中現象。

於是,廣州便繼續充當嶺南一帶的最大口岸,亦如揚州在長江流域的關鍵性地位。

此外,西方世界的幾輪重大變遷,也時刻豐富著唐朝廣州城的外貿資源。

首先是中亞強權薩珊帝國的策略轉換,讓更多波斯商人得以從海上直抵珠江口兩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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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因為他們剛剛利用地緣優勢,在印度洋東部的角逐中勝出,徹底驅逐了來自東羅馬的希臘商人和來自阿克蘇姆的衣索比亞競爭者。

所以很快就在印度次大陸建立商業定居點,並將類似的模式一路向東傳導至唐朝境內。

期間還夾雜著不少逃入波斯境內的聶斯托利派基督教徒和猶太人。

因此,廣州也出現了類似長安的大面積蕃坊,以便持不同信仰的胡商們都能愉快住下。

到了公元651年之後,薩珊波斯被突然崛起的阿拉伯帝國攻滅。

從而製造出更多浮海出逃的流亡者,分批選擇定居在印度或東方其他港口。

稍後,新進的穆斯林商團也順著相同道路而來,也順理成章的在廣州擁有自己的獨立蕃坊。

儘管分外眼紅雙方經常在海上火拼搏殺,但都基於利益最大化的考量,沒有到陸上定居點內製造惡性事端。

隨著時間流逝與老派人士的凋零,彼此間的矛盾也就從血海深仇降格為比較純粹的商業競爭關係。

當然,以上風波的最大受益方,還是坐享地主之誼的廣州城。

胡商數量的日漸增多,無疑會讓原本的邊境港口收穫到更多貿易份額。

甚至還開闢出本地的養蠶產業,大量出口到缺乏原材料的印度和西亞各地。

而且對方來自不同地域,擁有截然不同的信仰體系,彼此間又能被再分為更多小團體。

所以很難聯合起來,形成不服管理的強大勢力。

地方官也樂於對他們的日常活動不加干涉,只需滿足朝廷指標並中飽私囊,便能繼續與之相安無事。

這種縱容,使得廣州的胡商日益囂張,特別是在含元殿政變之後,廣州的胡商竟然還敢收留唐朝餘孽,簡直就是太歲頭上動土,皇帝墳頭跳舞啊。

這要不狠狠地整頓一番,又怎麼敢放心大膽地把廣州當做南方經濟中心呢?

:()重生唐末之禍亂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