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線建設時期,漢中也是工礦企業的搬遷重點。但後來國際國內形勢轉變,大量軍工企業又遷出離開。

留下的企業中,出名的大概就是‘陝飛’,仿製‘安-12’造‘運八’的。可這家飛機制造廠就只造‘運八’,不知叫人該如何評價。

‘聖光’將bp-110s放在‘大秦’,是因為這家機床廠姿態放的低。不過這臺超大型機床沒安裝在原廠區,而是選了市郊一個廢棄的軍用戰備倉庫。

倉庫是為打‘三戰’而建設的,深入大山。其內部地質穩定,冬暖夏涼,恆溫恆溼,特別適合高精度機床的安裝執行。

藤田隆二從整修一新的倉庫廠區出來,心情很不好。他在日本也算箇中二分子,加入秘密社團,一直幻想有天能把‘米畜’趕走,恢復大日本榮光,重新領導亞洲。

奈何這‘秘密社團’跟高中漫畫社一樣,成員們定期聚會也就是空談口號,聊聊國際政治,創作些自己的‘藝術作品’

就沒別的了。

藤田來漢中,社團裡的成員頗為興奮,交給他一項特殊使命——刺探西面大國的內在虛實,為今後重整旭日旗做準備。

可來了漢中,藤田就發現情況‘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藤田先生。您的水壺忘拿了。”翻譯從大山倉庫的巨大門洞跑出來,手裡拿著個精緻的大水壺,討好的送過來。

‘情理之中’的典型代表就是這個中方翻譯,二十來歲,師範畢業,自學的日語,原本在市裡檔案館工作,專門收集國外科技情報資訊。

年輕的翻譯做夢都想去日本,對日本無限憧憬。能為藤田服務,他感到莫大的光榮。從其每次翻譯的語調和表情可以看出,能說日語讓他地位獲得提升,順帶鄙夷其他同胞。

翻譯儘可能把自己打扮的光鮮一點,可他的衣服和皮鞋在藤田眼裡低檔的可笑。對方還很瘦,面板有種病態的蠟黃,是常年營養不良導致的。

這形象符合藤田心中對種花家老百姓的想象,他覺著自己完全能領導這樣的低等人口,想必對方也不會拒絕。

藤田從翻譯手裡接過水壺,誇獎了一聲,表示自己要一個人在附近走走。

翻譯彎腰鞠躬,表示自己就在附近,有需要,喊一聲就行。他在遞出水壺時還畢恭畢敬,彷彿遞出一件珍寶。

藤田來漢中前,聽取其他前輩的建議,特意帶上了大量淨水片,還有個帶淨化功能的水壺。他不許其他人碰自己的任何東西,尤其是這個水壺,生怕被傳染上什麼疾病。

這一個多月來,藤田確實拉了幾回肚子,倒也沒什麼大礙。

不過翻譯到現在還是對他頗為敬畏,小心伺候,幫忙拿個水壺還要特意找層紙包著,免得弄髒。

“唉,如果這個國家所有人都是這樣就好了。”藤田沿著倉庫廠房的煤渣路朝外走,不遠處正在蓋房子。

十幾輛過載卡車運來建材,幾臺挖掘機在工作,還有兩部螺旋式打樁機正在起豎。工地旁邊有個帶安全頭盔的施工員指揮工人。

見到藤田出來,施工員哈哈笑了幾聲,過來打個招呼,“藤田,你的工作做完了?”

說話的是藤田的前輩,也是個日本人,姓高木,做工程建設的,被‘聖光’招募而奔走。兩人在一個月前就認識了。

問及為什麼會在漢中,藤田說自己是‘為錢而來’,高木則苦笑的撓撓頭,說自己的建築公司破產了,為躲債來種花家重新創業。

對於自己的工作,藤田不願多談,只反問道:“高木前輩,你的工作進度很快啊。”

“是啊。”高木說話爽快些,回頭指向正在開挖的基坑,“‘聖光’的野心很大。他們要在這裡建一個研究所,專門研發機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