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索菲亞一聲勸,周青峰總算意識到自己面臨了一個新局面。技術和暴力沒辦法解決政治問題,必須從長計議,換一種思路來思考。

於是從七月末到八月初,周青峰在伊斯坦布林‘旅遊考察’半個月,偶爾扮演海怪讓土雞航運受點打擊,然後決定後退半步,先返回基輔。

而就在此刻,波斯來的黑市商人伊爾哈姆再次來到鮑里斯波爾,想要從這裡繼續購買所需貨物。

半個月前聽聞鮑里斯波爾黑市遭到基輔公知派的進攻,伊爾哈姆比周青峰還緊張。因為就在這半年時間,他靠黑市做了數百萬美元的交易,賺了豐厚的利潤。

天底下找不到比鮑里斯波爾更公正平靜的黑市。這裡簡直就是個免稅空港,交易成本很低,又很安全,簡直完美無缺。

它若是被關閉了,伊爾哈姆實在找不到更好的替代。

萬幸的是,鮑里斯波爾熬過了難關。周青峰對外宣佈黑市關閉三個月進行休整,但僅僅半個月後就陸續有人回來重新交易。

哪怕不能進入機場,在機場外的道路上都自發形成了新的市場。伊爾哈姆回到此地,見到好些熟悉面孔真是倍感親切。這裡是他的財富之源,無法割捨。

道路上停著一輛老式的t-55坦克,黑洞洞的炮管對著道路。

旁人見到坦克都會害怕,但伊爾哈姆開車趕來,見到這粗管子就有安全感。他降下車窗朝坦克上的警衛招手大喊:

“嘿,兄弟,我是伊爾哈姆,我又回來。我真是太想念你們。”

哪怕是黑市,人與人之間也有點情誼。特別是經歷了一場劫難,大家因為利益紐帶再次聯絡在一起,關係更加密切。

黑市的所有人都痛恨鷹醬,因為後者完全是在砸他們的飯碗。

坦克上的二毛警衛一直板著臉,見到伊爾哈姆倒是笑了笑,但該進行的檢查還是不會少,甚至查的更加仔細。

機場外的道路上搭建了一長條的簡易房,每個房子門口釘著粗陋的招牌,用的材料還千奇百怪。

木頭比較常見,也有用廢棄機械零部件。有點創意的乾脆用重炮彈殼,或者報廢的大型導彈彈體。總之怎麼奇怪怎麼來,猶如後現代派的藝術。

伊爾哈姆挨家挨戶的走過去,幾乎每家店鋪的老闆都認識。在這裡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大家很歡迎老朋友回來,相互聊幾句,問問目前市場行情。

伊爾哈姆主要出售波斯的毛紡製品,採購來自‘聖光’的機電類輕工業產品。雙方貿易互補性極強,需求量很大。

隨著交易深入,伊爾哈姆知道黑市的‘西方商品’其實大多來自種花家,做工質量不如歐美日韓的正品,但勝在價格便宜。

這半年來,像伊爾哈姆般發家的波斯商人至少有六七十個。他們不惜用空運來解決物流,實在是其中的利潤太高了。

“我聽說大boss為了救援馬可世,直接開了架伊爾-76來,有這回事嗎?”伊爾哈姆到黑市酒吧,找相熟的黑市朋友問問。

酒吧裡熱熱鬧鬧,住宿,餐飲,娛樂,社交。黑市的人都喜歡來。大boss就是指周青峰,這個稱呼已經獲得整個黑市的認可,完全是實力的象徵。

“是有這麼回事。”黑市朋友都點頭,“那架伊爾-76因為嚴重受損,不得不拆開運回去修。

公知派行動失敗,當天晚上就遭到清洗。我們很多人參與了事後的報復。那天晚上可死了不少人。”

談起暴亂的當晚,每個黑市商人都會露出獰笑面孔。他們險死還生,事後報復非常兇殘,也格外爽利。很多平時不敢招惹的大人物都被他們搞死了。

“真可惜,我沒能參與。”伊爾哈姆破戒喝上一杯,也想吹吹牛。只是酒吧裡的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