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他厲聲喚道,對應聲而進的小盆子吩咐說,“速去準備,半個時辰後出發去沙州。”一直乖巧地立在他身邊的小魚兒聞言著急地拉拉他的衣袖,夏塵陽睨了他一眼,又補了一句,“小太子隨朕同去。”

“我也隨你一起去。”柳雲濟急忙起身,握了握拳,憤然地道,“因為她們母女倆,害死兩個柳家人還不夠嗎?如果這次又是因為她,小樹有什麼不測,我定不饒她。”

“害死兩個柳家人?”柳臨山敏感地抓住這句話,不解地問,“雲濟,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柳雲濟沒想到自己一時情急,將小樹交待過不必再提的事脫口而出了,想想也不再隱瞞,索性將當年之事都說了出來,“其實二叔二嬸在臥佛山遇害並非意外,那夥人是被章夫人派去的人收買,本是要除去蔓娘母女倆的,沒想到卻是二叔二嬸受其牽連雙雙被害。當年那個叫梅香的丫鬟應該就是臥虎寨某個賊寇的後人,身上有一封章府管家與賊寇聯絡的書信,不知何故落入柳煙兒……不,章煙兒手中。蔓娘自縊後,她將那封信放在蔓孃的屍首旁,原本她應該是準備讓大家知道這段隱情,藉此一併除去章家的,畢竟當時除了死去的蔓娘,瞭解她身世的可能只有章稽了。結果書信卻被小樹派去的護衛取走,她身份暴露後,應該在慶幸這封不翼而飛的證據吧,否則當時我們會更恨她!”

“孽緣,孽緣啊……”聽到這裡,柳臨山哀慟地大呼一聲,“噗”的吐出一口血來。

“爹!”

“爺爺!”

“曾外公!”

眾人急呼著圍了上去,柳月生急道:“來人,快去客院喚穆神醫過來。”

候在門外的小藤子也聽見夏塵陽的喊聲,幾個勁步奔了進來,看清柳臨山的狀況,急忙移到他身後,“唰唰唰”連出幾支亮閃閃的銀針,朝柳臨山頭上幾處關鍵穴位紮了進去,手法快得連柳月生等人都來不及反應。

“別擔心,小藤子乃是玉澍宮“玉龍”護衛之一凌龍,他是穆先生的徒弟。”夏塵陽拍拍一臉懊悔的柳雲濟,出言寬慰。果不其然,夏塵陽話音剛落,暈厥過去的柳臨山已緩緩醒轉過來。

等穆一廖趕到,小藤子已收起銀針,見到久別的師父,連忙叩首行禮。

“幸好凌龍出手及時,老莊主並無大礙了。”穆一廖仔細診過脈象後說,迴轉身又暗暗提醒柳月生等人,“老莊主情況剛有好轉,不可再受刺激了,否則世上再無第二顆‘濟天’可保他性命!到時候你們讓老夫如何去向主子交待?”說完,他一撩衣袍,又朝夏塵陽行大禮道,“穆一廖參見宮主!”

夏塵陽從小樹那裡聽過關於聖手神醫穆一廖苦戀妖人師父的事,對這個二十幾年痴心不改的痴情男人有種心心相惜的好感,當下溫和地還禮道:“穆先生不必多禮!”睨到握著柳臨山的手一臉擔憂的小魚兒,彷彿看到另一個聽聞柳臨山重病就寢食難安的人,他眸色頓了頓,又對小藤子說,“凌龍,你們師徒久未謀面,陪你師父去聊聊吧。通知其他人,出發時間改為一個時辰後。”

柳臨山聞言急喘著說:“不可再耽誤了,你們早些出發,早點尋到樹兒,我才能安心。那個人……那個人連親生爹孃的生死都可以棄之不顧,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怕她又要對樹兒不利啊。快去,你們快去找樹兒……”

看出夏塵陽的焦急和擔心,穆一廖也在一旁出言保證:“宮主,有穆一廖在此,定能護老莊主平安無虞。”

“那就有勞穆先生了。”夏塵陽抱拳道,又邪魅地挑了挑眉,壓低聲音說,“我家娘子極看重老莊主的安危,我可不希望她難過。你只要護好老莊主,他日再見,我必教你幾招,讓你早日抱得美人歸。”

“穆一廖到時一定討教。”穆一廖彎腰作揖,抬頭再看夏塵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