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向坐在靠窗戶的那位三十多歲的男子說:“大蒙,你原先在民政幹,現在咋到財政所了呢?”大蒙笑吟吟地說:“聽領導的安排唄!財政所正好缺個會計,不就把我弄過去了!”鄔德柱一樂,說道:“那好啊!咱哥倆喝一個!”大蒙也舉起酒杯:說道:“好!喝一個!”

且說楊俊清騎著紅色豪爵125轉了好幾個飯店,也沒找到村裡的幹部和鎮裡的人。天太熱了,肚子也呱呱叫了,乾脆算了吧!想到這裡把車一擰抄近路回家。剛到路口就堵車了,下來一看原來是“好再來”那裡吃飯的人多,停在門口的好幾輛車把路堵住了。楊俊清琢磨著:那些人是不是來這個飯店喝酒了?罰錢的事早晚得解決,醜媳婦怕見公婆不行啊!想到這裡他把摩托車鎖好,抬腿就進了飯店。

匡鐵山今兒又累又興奮,汗珠子吧嗒吧嗒直往下掉,嘴裡不停地囑咐著服務員,生怕把客人伺候不好。正忙著呢,楊俊清走了進來。匡鐵山笑臉相迎,掏出一根菸遞了過去,說道:“三哥,幾位呀?”楊桂清繞過話茬,問道:“今兒晌午咱們村的幹部到你這兒來了嗎?”匡鐵山也沒多想,隨口答道:“來了,在8號雅間。”楊俊清一聽低頭就往裡闖。

鄔德柱已經幹了兩杯白酒了,想讓仇書記抵擋一陣,可惜他酒量不行,不敢讓他多喝,沒辦法只好自己一人獨擋八面。酒喝起來了,大夥的話也就多了,彼此敬酒,互敘友情,氣氛挺熱烈。正喝在興頭上,忽然門簾一挑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大家也沒理會,以為是飯店的服務生,鄔德柱和仇世才面朝裡沒看見。

鄔德柱舉起酒杯剛要說話,後背上有人拍了一下。他回頭一看是楊俊清,馬上笑著說:“俊清啊,坐下喝兩盅吧?”楊俊清搖搖頭,問道:“誰是計生委的?”挨著大蒙的那個中年男人應了一句:“我就是,啥事呀?是不是罰款的事呀?”楊俊清一聽眼珠子都要迸出來了,雙手從桌子底下往上使勁兒一抄,“嘩啦”一聲就把酒桌子給掀翻了,那些杯子、盤子、酒瓶子稀里嘩啦地全都摔到地上,桌子也翻了個個兒。大夥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糊塗了,不知是怎麼回事兒!

第五十七回 血濺酒館

關鍵的時候還是鄔德柱機靈,他馬上站起身,說道:“俊清,你弄錯了!今兒鎮裡的領導不是到咱們村要超生費的,是來測量土地的。你消消火,坐下喝兩盅。”說完,硬是把楊俊清按在自己的座位上。然後他滿臉堆笑地對大夥說:“誤會了,誤會了!”

趙書記坐在最裡面,桌子翻的時候他沒處躲閃,灑了一身菜湯子和酒水,此時心裡雖然火氣很大,但還是壓下了,他站起身就往外就走。鄔德柱趕緊向外喊道:“服務員給趙書記拿餐巾紙!”趙書記也沒理鄔德柱,獨自去外面擦身上的油汙了。

楊俊清聽鄔德柱這麼一說也覺得剛才有點兒過了,於是站起來說道:“剛才是我的不對,對不住了,今兒這桌酒席我請了!”說完他向外面喊:“匡老闆,匡老闆!”

大夥看著凌亂的場面,心裡都挺尷尬的,大蒙今天本來也挺高興,酒也喝的不少了,將近一瓶了。白酒使他情緒亢奮,剛才那一舉動當時也有點兒傻了,幾分鐘之後他明白了一些,心想:“他媽的!這小子真不是東西,夠狂的!把誰也不放在眼裡。我在這街面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這事往後要是傳出去,我的臉還往那擱呀!”越想火越大,於是他噌地一下站起來,指著楊俊清的鼻子罵道:“你算個啥玩意兒!別這麼難揍!”楊俊清火氣本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