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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妹妹對自己柔情似水不會這麼冷酷的。竇強想到這裡，心裡舒服了許多。由於自己在夢裡曾使勁兒踹過床的欄杆，此時腳後跟感覺到火辣辣的生疼。

天已經大亮了，竇強趕緊穿好衣服。同學們還在熟睡，他躡手躡腳地來到水房，好歹洗了洗臉。他怕阿光等得不耐煩了，於是麻利地收拾好東西就跑了出去。室內挺溫暖的，剛一出大門，一股寒流迎面襲來，竇強不禁打了個寒戰。身子雖然是冷的，可心裡卻是熱乎乎的。他猶如大理石雕塑一樣靜靜地矗立在女生宿舍樓下，伴著白茫茫的雪花耐心地等待著阿光妹妹。

同學們紛紛走出宿舍樓，有的回家，有的去狂街。竇強的雙眼累極了，出來一個他就仔細分辨，結果一次一次地分辨，一次一次地失望。

紅紅的太陽已經爬上了二樓。竇強猜測著阿光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有可能昨晚睡得太晚了，現在還沒起床；有可能正在起床；有可能現在不舒服；有可能今天改了回家的注意；有可能忘記了昨晚的約定；有可能去別的地方玩兒去了……他正在胡思亂想，女宿舍的大門往外一開，馬桂霞走了出來。她見竇強呆呆地站在雪地裡，就走過去打著招呼：“喂！你在等誰呀？”竇強向她一笑：“是啊，阿光起床了嗎？”馬桂霞笑著回答道：“你在等她嗎？阿光早就走了！大約是4點鐘。”竇強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問道：“不會吧？那麼早，她一個人走的？”馬桂霞看了他一眼，說：“那時我正好醒來，迷迷糊糊地問她，她說和八五設計系的男朋友一起回家。”

竇強有些不太明白，難道阿光妹妹忘記了昨晚的約定？他痴痴地站在冰雪中，風吹起了一片雪花落在他那冰涼的臉上，瞬間就化成了一粒水滴，隨著茫然的淚珠兒從臉頰上滾落下來。

第四十六回　繼續教育

時光荏苒，歷史的車輪轉到了2004年，薊縣城關鎮一所小學內　：

“嘟、嘟…”哨聲響了起來，趙健永立即大聲說：“下課了！”孩子們聽到老師的指令，都放下手裡的筆齊刷刷地往教室外面跑去。趙健永心裡想：上頭一再強調教師不許壓堂，我為啥死心眼兒呢？，為啥該下課不下課呢？人不能活得太累，一個月就那麼倆猴棗錢兒，也沒有必要叫死勁兒！於是他抻出一根菸點著了，然後大步去了辦公室。

趙健永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嘬著菸捲兒，大馬和小劉前後腳進來了。大馬看見趙健永正噴雲吐霧，就用白眼球兒照了他一下，然後用手扇了扇鼻子前的煙霧，說道：“你咋這麼大的煙癮啊？老是在這裡放毒氣，也不管別人受了受不了！”趙健永緊嘬了兩口，就把剩下的一大截兒往菸灰缸裡一捻，一邊噴霧一邊說道：“行了，行了！我不抽了還不行嗎？”小劉在旁邊笑道：“也怨你，要是把煙錢省下來，給你媳婦買些高檔化妝品，那該多好啊！”趙健永呲牙一樂，說道：“這煙不抽也闊不到哪裡去，這煙天天抽也窮不到哪裡去！重要的是看你掙多少錢了！”

大家正嘮著呢，張主任手裡拿著一張單子進來了。趙健永立即站起來，抽出一根菸遞了過去，說道：“主任，　點上！”張主任衝他一笑，擺擺手說：“我已經戒了！”趙健永吃驚地問道：“真的？”主任眯著兩眼，笑嘻嘻地說：“我騙你幹啥？我老婆不讓抽，天天磨磨叨叨，沒有轍啊！”大馬在旁邊插言說：“看看，看看人家主任，說不抽就不抽了；小趙你也要跟張主任學習啊！”趙健永淡淡一笑，說道：“是呀，是呀！要不然到哪裡都挨數落啊！”

趙健永給主任沏上茶，雙手捧到他面前說道：“您不抽菸，這茶得喝啊。”張主任接過茶杯順手放到桌子上，他一本正經地說：“這是鎮教委下達的通知，大夥都仔細看看吧。”大馬伸著脖子問：“啥事呀？”主任把通知的背面抹上漿糊，順手貼在了門後面，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