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那樣側坐,肯定會掉下來。

“大小姐總是坐『四輪』的,也該坐坐『兩輪』的,增廣見聞一番。”任晴修長的雙腿岔開,雙臂交合在油箱上,退去冷漠的眸子閃爍著有趣的光芒,上下打量她。

聽出他針對她用詞的揶揄,齊朝予粉頰酡紅,咬了咬唇,下顎微微上揚起掩飾困窘的驕傲弧度,“校規有規定,學生不能騎機車。”

她只是不太確定應該要說機車還是摩托車?或者送瓦斯的車?她又不曾坐過,自然也沒研究。

任晴彎起薄唇,糾正道:“檔車。”

“不管是什麼,你違反校規是事實。”鎮定之餘,她還隱隱流露出贏了的感覺。

不愧是人人口中的大小姐,即使陷入危機,都能導向對自己有利的方向。

看起來有些孤僻,難以親近的任晴微微揚起嘴角,漂亮的臉龐頓時變得柔和,比起不笑時更好看,且耐人尋味。

齊朝予怔怔的瞅著他,剎那間,莫名的感到如沐春風的舒服。

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只是笑,彷彿就有將雨天改變成晴天的能力,強烈的衝擊震盪了她的心。

“大小姐喜歡黑色嗎?”他沒來由的丟擲這麼一個問題。

她眨眨眼,一時之間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接著像是想起什麼,視線驟然向下,瞪著自己被水浸溼,浮現出來的內在美。

“一整套都是黑色的,可見大小姐對黑色情有獨鍾。”任晴悠閒的說,可沒忘記剛才她向下跳時,裙底外洩的風光。

齊朝予兩頰豔紅,小手死命的握成拳頭,生平第一次,手癢得想賞某人巴掌。

“喜歡黑色不行嗎?”她用書包遮住胸前,態度依然驕傲。

任晴從容的上前,用乾爽的外套包裹住她,眼底盈滿促狹,“怎麼會不行?黑色很好,襯托那雙白白嫩嫩的長腿,黑色再適合不過了,我喜歡。”

他怎麼能如此輕浮?

“你這……”她氣得說不出話,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想也不想,手掌便揮向他。

“快把外套穿上,你不想被我以外的人知道自己對黑色的偏好吧!”任晴稍稍往後退,不慌不忙的抓住她的手,往袖子裡塞,動作溫柔。

“不準再說到黑色!”齊朝予更加火大,不停的跺腳,平常理智、疏離的樣子完全消失無蹤。

看起來就不像是會聽別人的話的任晴,絲毫沒有理會,繼續問道:“頭髮也是因為喜歡黑色才不染?”

雖然這裡是鄉下地方,但是二十一世紀的現在,誰不染頭髮?尤其在他來了以後,髮禁解除的校園裡更是出現一股染髮的熱潮,許多學生紛紛拜託在外地工作的親戚買來染髮劑,模仿他把頭髮染成奇怪的顏色,甚至五顏六色,要找到一頭像她這樣又長又直的黑髮可真困難。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喜歡把自己變成一顆紅毛丹。”齊朝予不悅的抓住他隨意把玩自己溼潤頭髮的手。

“不是嗎?”任晴反問,並不急著抽回手。

從學校越來越多和他同樣髮色的人的情況看來,似乎不像她所說的。

她這下真的想不出任何話來反駁了。

他的目光從她氣得紅通通的面頰,還淌著水的裙襬,到留下一個一個溼溼腳印的腳丫子,然後故意要激怒她似的開口,“你的鞋呢?打算就這樣回去?”

齊朝予發出可怕的磨牙聲,發現自己在他的面前只能處於捱打的狀態。

任晴露出欣賞好戲的神情,觀賞她氣到快要腦溢血的模樣。

嗯……怎麼說呢?讓一個儀態萬千,戴著驕傲面具的大小姐變臉,滋味還挺不錯的,可以培養成新的興趣。

看她氣得轉身離去,他不疾不徐的嗓音追了上去,“不需要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