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如果奇襲攻城,無辜的人根本來不及撤走……”

風行烈雙目微眯,整個人突地散發出一股慵懶的味道,但隱含的冷酷和殘忍卻讓人不寒而慄。

“不打,死的就是那二十萬難民,烈軍長久在凌國邊境屯兵又沒有其它兩國挾制,遲早也會開戰,而百匯關這塊眾國心病一日不除,天下也一日無太平,這就是不合時機的仁慈帶來的後果,我看是婦人之仁還差不多!”

一抹隱患在冥冥之中蔓延,風行烈的語聲極為平淡。

“該殺就殺,無須猶豫,有時候仁義只是一塊絆腳石,一把屠刀比起一千條道理都管用,有人在的地方總有爭端,弱肉強食世之本性,亂世人命如草芥,你們若是真正在乎人命,又為什麼還在這軍營之中,還用雙手奪取他人性命?”

凌方臉色微白,本欲開口說什麼,話到了唇邊一眼瞧見那個目光如炬的人,終究俯了首。在場的除了馬之韻和韓偌兩個傻大個子聽不太明白,其餘的人無一不是人中龍鳳,哪個會真的不懂?懂是一回事,可是能夠真正看穿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得穿是一回事,能不能放下也是另一回事。

被握著的手驀地一緊,對上凌羽翔憂心忡忡的目光,風行烈勉強打起精神,颯颯一笑:“嘴上這麼說,可別當百匯關真的那麼好攻佔,秦悅把這塊地方當成寶貝,我們必須集中兵力全力以赴,要是一次打不下來,他肯定會派上眾多援兵,到時候憑著百匯關的地勢,只怕我和羽翔都只能乾瞪眼。”

利害關係分明,即便是不忍也只是嘴上說說罷了,那些百匯關中之人又不是他們誰的親戚,誰還會管得他們的生死?

當下,眾將你一言我一語熱切討論起了進攻計劃。

烈焰騎由奚隨風帶領趕回烈城,率領烈軍與凌軍和風行烈帶的二十萬新軍前後呼應,腹背夾擊,直接將百匯關孤立,正面進攻只要節奏掌握得當,破城也只是個時間問題。

同奚隨風等人交待了幾句,終是送走了他們,抬頭一看,一輪清月已寂寂高照,風行烈一時沒心思回營,一個人獨自亂轉了幾圈,不知不覺竟轉到了那天凌羽翔帶她來的河邊。

南藩河,一條長河貫穿三國,她當日跳下紫金山,卻不想紫金山斷崖下竟然有著南藩河的分支,一路順水漂流,便進了南藩河。

大河且歸一,天下卻四分五裂,廝殺爭鬥,戰亂流血究竟要持續到何日?

夜風依舊冷冽,大風微揚,她已經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舉目一望,卻硬生生頓在原地。

前方的樹下,一個全身熾熱火紅的俊美男人正靜悄悄看著她,黑夜之中他俊美的臉上線條有些模糊,但任何與他熟悉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他是誰,這個男人,見過他的誰能輕易忘得了他?那雙明亮火熱的眼睛,又叫她如何能不深深記在心裡?

兩人相識了這麼久,卻是第一次這樣,什麼話也不說的靜靜凝視。

不用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風行烈便知道,他是來尋她的。

“我沒事。”

“可我有事。”凌羽翔走到她身前,揹著月光看不出是什麼神情,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的心很痛。”

“你為什麼痛?”

“因為你一向不愛說出你會痛。”

風行烈心中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也不知用的什麼表情,只曉得自己似乎是在笑。

“羽翔,我這樣的人,也配說痛?我早就麻木了,在我拿起刀槍一次次對著敵人的時候就麻木了,要我命的全都死在了我的手上,那時候我就清楚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也有了覺悟,殺人者,人恆殺之。我不是全知全能,死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