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突然感到一陣煞氣……

“……哦!對了,我師父叫什麼名字——呃不是,那個……道號!——我師道號為何?”玉沉煙反應奇快地換話題。

“碧忽門人可仍用原名,也可取本名中一字配以所屬輩分之字合為道號。鬱師尊用的是本名,姓‘鬱’,名‘舒寒’。”蕭子逸的聲音聽起來已很自然。果然成熟穩重……

“‘玉’?原來與我是本家啊。”玉沉煙笑呵呵地道,“不知能不能借此攀親帶故,平時多通融看顧些。”

蕭子逸輕笑:“想得倒好。可惜此‘鬱’非彼‘玉’,乃是左‘有’右‘耳’,與‘樂’相對之‘鬱’。”

切!姓“鬱”好得意麼……“哦,就是那個‘鬱鬱寡歡’‘鬱悶風騷’的‘鬱’麼……”某女壞心眼地小聲嘀咕。

“私議輕侮師尊名諱,當心讓人聽了去。”蕭子逸好笑地敲了敲她的額頭,唇邊的笑意像午後的薰風輕輕拂過。

玉沉煙微微一怔,蕭子逸也注意到自己方才的動作過於親暱了,正自懊悔,卻聽她略帶戲謔地說道:“別人聽到沒有我不管,不過,你現在到底要怎麼稱呼我呢?再叫‘師妹’似乎不太合適呢。”

如今可算是玉沉煙比蕭子逸入門早,更何況玉沉煙入了鬱舒寒門下,蕭子逸卻是尚未從師,再以師兄妹相稱無論如何都顯怪異——但叫蕭子逸俯首尊玉沉煙一聲“師姐”又是萬萬不願的。

蕭子逸一時無言,心下鬱悶躊躇,玉沉煙察顏觀色,也不忍見他左右為難,便笑道:“要不你就喚我‘沉煙’好啦。”

蕭子逸一怔,隨即明白她在替他解圍,於是微微一笑:“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說笑間已行至一座古拙雄奇的殿前,三排四尺見方的青石板,平鋪於地,委折而上,直通正門,派勢豪威卻無凌人之意,若干玉色石柱何陣勢聳立各處,遙相呼應。柱上皆滿滿鏤刻千奇百怪的細密圖紋,有的觀之令人無端心悸,有的卻是視之令人莫名神怡。玉沉煙不禁暗歎這碧忽門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立個石柱都大有門道,竟似能惑人心神。

拾階而上,她細細打量那宏偉肅穆的傑閣重樓,猜想這應該不是碧忽掌門師尊住處。這樣龐大的工程,若僅為一人而建,那下令興造這處建築群的那任掌門恐怕不是法力高深兼之門下高手如雲,化法力為生產力,就是同秦始皇一般不拿勞動力當勞動力看的人渣……

玉沉煙抬頭凝視那高懸的匾額,看見其有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原諒她實在辨不出到底是什麼字,不過既然能掛在這麼顯眼的地方,讚一聲“蒼勁有力”總是沒錯的吧?

又走了十來步,耳中聽得蕭子逸說道:“掌門師尊的住所在三殿之一的‘圜嶼’上,通常只在派中有大事發生時,才召集門人聚於這個‘耿介殿’。不過今日他恰在殿內,我們直接進去就好了。”

玉沉煙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明白所謂的“耿介殿”就是面前這處大得離譜的建築物了。

能夠見見一派的掌門,對一般人而言,似乎不是什麼壞事。問題在於,玉沉煙不是“一般人”。

天知道,現在裝在“玉沉煙”這個殼子裡的人可是她蘇小意啊,用古話來說,那就叫“借屍還魂”。萬一這個掌門道行高深,一眼就看穿她的來歷,一個大力金剛掌招呼過來,她豈不是又要穿越一回?

玉沉煙滿心忐忑,沒留神遠遠的有人走了過來,待發覺時,抬頭看去,卻愣了一愣。

被發現了

女人。

那款款向他們行來的,是一個高挑的女人。

玉沉煙剛剛穿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曾不能免俗地攬鏡自照了一番。得出的結論是,她新得到的這個身體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沒有傾國之色,但放在人群中,好歹也不至於叫人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