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一味幽長沉悶,讓聽到的人感覺到一種壓抑。

張小刀纏繞著布條的右手持著落雪,在看到方脈抬起向他瞄準時,他用那猶如白晝的刀鋒微微一側。

好不容易穿越了枝繁葉茂的一縷陽光本想給予陰暗潮溼枯葉疊的地面一絲溫暖,卻在刀鋒一側下,不得不反射了出去。

這道並不明亮的光束打在了方脈的眼眸處,讓他在這瞬間丟失目標,讓他本來運起體內所有的元氣為之一頓,讓他的一切開始紊亂。

便在這時,老青牛的腳步聲驟然變換了鼓點,一聲極為沉重的聲音突兀響起,給剛剛一味幽長練成一線的奔跑聲劃上了休止符,這聲音就像某段慷慨激昂音樂中的最後一個鼓點,沉重響起,直擊人心。

山間中的追殺者們看著老青牛化為了一道青光,以讓人視覺模糊的速度衝進了人群。

沒有任何弓箭手可以在這時捕捉到老青牛,當老青牛衝進人群,青光中出現了一道白光,白光所過之處卻帶著一蓬蓬飛揚起來猶如大紅色絲綢的鮮血。

殺入人群中的張小刀雙眼赤紅,體內元氣毫無根據的瘋狂外洩。

暴躁的元氣在湧入空氣之中後,無風的林中綠葉突兀開始了混亂搖曳,稍細一些的枝幹彷彿被無形的刀子切中紛紛墜落,地面上的碎石無端飛起疾射而出。

緊接著,空中徒然出現了許多並不大的旋窩,伴隨著那道帶血的刀光,瘋狂的吸允著周圍的一切。

“意境!”方脈的眼中出現了恐懼之色。

這一幕像極了昨夜亂世狂暴前的一瞬,巨大的落石帶起了空氣中的風浪,壓的人喘不過氣。

而今天,帶起風浪的頑石便是騎著青牛變為一道流光的張小刀。

落雪刀每次揮舞除了帶出的血花兒還會發出一聲聲輕吟,這種聲音極有韻律,與混亂的樹林中發出的聲音共同譜出了一段絕佳樂章。

樂章的內容自然是肅殺,肅殺的人自然是葬鷹老邊軍兒。

為銀子而戰的他們低檔不住老青牛與張小刀的這種衝擊,在數十人的慘呼之下,本來看起來猶如銅牆鐵壁的人群被豁開了一道大口子。

而這僅僅只用了五息的時間,幾乎只是眨兩下眼的功夫。

這麼短的時間內,方脈仍舊因那陽光刺目,而憋足了的元氣無處發洩感仍然還沒調整回來。

張小刀便來到了他的面前。

方脈立刻倒退,他只是一名專攻箭術的氣煉者,他懼怕近戰,更懼怕那宛如死神附身而來的張小刀。

然而,他畢竟只是一名專攻箭術的氣煉者,雖然他一向認為自己的移動很快,但無論如何卻比不上老青牛的速度。

所以,張小刀來到了他的面前,寒芒急轉直下,直取他的人頭。

方脈將弓身當作了盾牌,雙腳踏碎了頑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擋格下了這一刀,卻發現這一刀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勢大力沉。

於是半空中的他看到了張小刀臉上掛著的淡淡嘲諷笑意,看到了那雙眸子中似有兩道羽箭射來。

“暴氣!”張小刀心中默唸道此時使用的無上秘典。

兩道無形的元氣化為了利刃,精準且讓人無法閃避的沒入了方脈那雙眸子之中。

方脈黑白分明的眼珠遭受近距離的強勢攻擊,發出了像炒黃豆一般的爆裂聲音,緊接著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眼眶之中的血霧瀰漫在了乾淨的臉頰之上。

劇痛,讓方脈發出了一聲慘烈的驚呼,驟然打斷了林間還存有餘溫的肅殺樂章。

這時張小刀的左手以緩慢看起來傷勢未愈的姿態握住了腰間那把無堅不摧的殺豬刀,但在緩慢的握住刀柄之後,出手速度猛然迅疾。

抽刀,歸刀,只在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