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是鄉里鄰居,我希望你們能推選三到五名代表出來。這樣,你們有什麼意見,以及鎮上有什麼打算跟安排,都可以透過他們溝通;實在沒有必要像剛才那樣,聽到個別有用心人的挑唆,鬧出這麼大動靜出來。”

沈淮沒有給別人討價還價的機會,這番話說完,就讓黃新良等人留在院子裡等他們推選出代表來,他與李鋒先上了樓。

站在二樓廊簷下,看到學堂街的交通已經疏解,這場短暫的風波算是過去了。

“一定是潘石貴這個狗雜種在背後搗鬼。”李鋒發恨的說道,他剛才也給突發情況搞得措手不及,感覺在沈淮面前失了面子,對有可能躲在背後策劃的潘石貴自然是恨之入骨。

“現在還不好說,就看他能不能吐出一些東西來。”沈淮往樓下瞥了一眼,說道。

李鋒循望過去,看到劉衛國帶民警押著那個花襯衫青年回派出所回話去,點點頭,畢竟有潘石華在頭頂上壓著,抓不住把柄的話,憑猜測還是沒辦法拿潘石貴怎麼樣。

沈淮拉李鋒到會議室抽了兩根菸,黃新良就帶著五名推選出來的代表走進來。沈淮很熱情的邀他們坐下來,分煙給他們,又讓褚強去沏茶,搞得這五名代表誠惶誠恐……

一番熱情之後,沈淮才將渚溪路橋工程的基本情況跟他們介紹。

李鋒暗感沈淮處理這件事情手段老辣、果斷。

李鋒是認定潘石貴躲在背後搗鬼,猜想潘石貴是想搞出大影響來,然後好讓潘石華對梅溪鎮施加壓力。

正因為如此,又趕上沈淮跟何清社都不在鎮上,看到近百人封門堵路,他也有些慌,怕手段太強硬反而給潘石華抓到對梅溪鎮發難的把柄,一時間只想透過喊話把這些人都勸回去。只是當時亂糟糟的一團,沒有誰有耐心聽他喊話,學堂街給堵上之後,很快就圍聚了更多的人,情況就變得更混亂。

沈淮趕到後,也是這段時間來積累的威信,叫圍堵的商戶不敢過分忤逆他,拎出花襯衫青年出來,明著是要對話,實則是要把商戶裡試圖獲得高額補償的攪屎棍拎出來當靶子,對圍堵人群之中進行瓦解,緩解過激情緒。

到最後沈淮還是堅持要求推選代表進行溝通,一是推選出來的代表,即使有為大家爭取利益之心,但也會比較理性有明確的對話需求。

在這件事上,鎮上本就於心無虧,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對話,這件事就解決了一半。就算鎮上於心有虧,五名代表總比七八十人哄到一起好威逼利誘。

渚溪路橋工程的基本資訊就算不對外公示,最終也會給某些有心人傳播開來。跟商戶代表介紹專案情況,沈淮沒有做太多的保留:“梅溪鎮今年才劃入唐閘區,三年過渡期,唐閘區對我們鎮不會有財政上的補助,所以無論是渚溪路橋,還是下梅公路改造,都要我們自籌資金。其他鄉鎮都在搞集資修路,我要是在梅溪鎮也搞集資修路,要每家每戶攤一兩千元,你們會不會罵我?”

“不會,不會,沈書記過來,我們鎮發生這麼多的變化,也是有目共睹。今天也是事出突然,大家情緒有些激動,再給一些人挑逗著,難免有些不理智……”

國內有法不責眾的心理傳統。

躲在人群后面,誰都敢說狠話;這時候只有五個人作為代表給推選出來坐下來交流,言語間又變得十分的客氣、謙遜,也才想到沈淮的好處來。

沈淮沒有過多的介紹渚江建設、鵬悅集團等相關方的涉及利益,而跟商戶代表介紹了下梅公路沿線這段時間以來私房交易異常活躍以及個別業主的補償要求過高的情況。

潘石貴暗中收購店門面的情況,這些個商戶代表甚至要比鎮上更早知道詳情。他們之前的心思,本也是想水漲船高,跟在後面多爭取一些拆遷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