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華雖然給稱為書法家,也自知這是下面人哄著他,自知實際水平有限,倒為有幾分看字的眼光而自詡,這時候也是為沈淮已具風骨的隸書驚住。他看兩眼字,又端詳沈淮兩眼,這難道真是老四家那個在國外不學無術、整天胡作非為、最後還禍害到小棠身上的渾小子?

沈淮寫罷最後一字,又審視過一遍,才意態踟躕的將收筆,抬頭跟老爺子說道:“小時候在農場,我跟小姑父練幾年字,後來荒廢了好些年,這兩年才重新拾起來,倒寫出一些感覺來了。這次回來,沒有準備其他禮物,就寫一副字給爺爺,祝爺爺延年益壽,長命百歲;再請爺爺給指點一下……”

“哦,建民的字是不錯,不過你是青出於藍啊,”老爺子回頭看到女婿唐建民一眼,知道唐建民也寫不出這樣的隸書來,又饒到長臺後再端詳這肆意蒼茫的隸書,半晌才說道,“我八十大壽得孫兒贈這副字足矣,其他人就不要寫了……”

宋鴻奇知道他上去寫字也會給沈淮比下去,但聽老爺子這麼說,無疑老爺子也是認定他們其他小輩的字差沈淮太低,不用上去獻醜。這本是宋華照顧小輩的面子,只是這種“否定”,叫宋鴻奇心裡更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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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宴終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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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庚倒沒有刻意走到長臺後去端詳沈淮的字,但心裡也為這滿紙雄渾蒼奇的隸書而心驚。田家庚實在想象不出,宋炳生的兒子這麼年輕,竟然能寫出內斂風骨、形神皆備的好字來。

聽老爺子宋華說“其他人都不要寫了”,田家庚心想他大概是知道其他宋家小輩,不可能有誰能寫出與此比肩的好字來,與其叫其他小輩獻醜,打擊他們的信心,不如叫他們藏拙。

田家庚同時又覺得奇怪,這個沈淮未免是鋒芒太盛,但看其他宋家小輩,臉上或驚或愧或疏或怨,顯然也是對學銷售的鋒芒畢露而心生不滿,而看宋炳生今天的表現,對這個才華橫溢的兒子顯然也是特別的親近,宋家老爺子對這個孫子似乎也頗為陌生,也為沈淮能寫出這樣的好字則驚訝,宋家背後藏著怎樣的故事?

沈淮露了這一手,其他人也知道宋家其他小輩能在書法上超過沈淮的可能性極微,自然也不會叫主人難堪,除了誇讚沈淮這副紙實在漂亮,倒沒有人擠兌其他人上去露一手,很快就散開各自回家。

田家庚也是帶著滿心的疑問,坐到座位,看宋喬生眼裡閃過一絲不快,心想他大概不喜歡兩個兒子給沈淮襯得黯然無光吧,侄子跟親兒子終究是有區別的。

沈淮寫字時,手掌下緣沾了墨,他到衛生間洗過手再回座,也能感到席間其他人對他的敵意,他只是坦然處之,照常與宋鴻軍以及田家庚的秘書談笑風聲,更不會在意宋鴻奇難看的臉色以及宋鴻義怨恨的眼神。

不管怎麼說,老爺子八十歲大壽,對宋家人,特別是剛剛走上工作崗位或即將走上工作崗位的宋家小輩來,是積累人脈的難得機會,不會因為沈淮一時的鋒芒畢露而打斷。

桌間的人紛紛離間,跟著父母出去敬酒。不管或近或疏,這一聲叔伯姑姨喊出口,以後有事找上門,就是香火情。

宋鴻奇、宋鴻義兄弟倆也給宋喬生喊過去,單獨給戴、賀、田等人敬酒說話,沈淮坐在席間巋然不動。

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二伯宋喬生作為宋系二代最傑出的人物,官至正省部的中組部副部長,是黨內最有可能走進中央領導集體的少壯當權派之一,宋鴻奇、宋鴻義兄弟倆就自然就有著比其他宋家小輩更耀眼的光環,有著更優勢的上升資源。

不過,沈淮剛才的表現,給宋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