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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把女兒的嘴巴用月餅塞住。
環顧四周,太后搖著紈扇笑的意味深長,蘇慕容攬著嘉音挑了挑好看的眉頭,一臉“我早就知道”的曖昧笑容。澤遠已經是大孩子,聞言只是饒有興致地盯著舅父舅母看了一眼,便若無其事的扭過臉去,與不明就裡的佑琨說話。
錦書紅著臉瞪了沈斯曄一眼,埋頭吃月餅。好在月色極好,花香襲人,慢慢消去了她的尷尬。那邊寧之和佑琨在祖母的指點下背古詩,清脆的童聲嬌嬌嫩嫩,令人忘情。祖孫天倫,並不因是皇家而淡化幾分。這是她嫁入這個家庭的第五年。孩子四歲。
這個八月,一切都美好的讓人恍惚。
夜色漸深,太后先撐不住去休息了,幾個孩子也陸續離開,他們明天還有課程。蘇慕容早就不知帶著嘉音去了哪裡,方才還熱熱鬧鬧的露臺此時只有安靜的蟲鳴。蟋蟀和紡織娘躲在草叢裡,為明月歌唱著代代相傳的頌歌。桂花香在深夜的薄霧裡變得愈發飄渺。沈斯曄不知在什麼時候坐到她身後,錦書習慣性的倚在他肩頭,仰頭看向夜空。“……阿曄。”
他低頭吻一下她的額頭。懷中人的肌膚從薄薄的布料下透出溫熱,他安靜的笑著。
起霧了。
116鳳于飛
宣化五十九年二月十四日,天氣晴好,宜嫁娶、遠遊。這一天,正是皇儲納妃的吉日。
“禮貴夫婦,易敘乾坤,配陽成化,比月居尊,河洲降淑,天曜垂軒,”這一天莊重繁複的儀式典禮,不只是關雎之思,更多的卻是要上承宗廟、下繼後世,是要迎娶家世品貌都相當的太子妃。因此皇室並不過於注重尋常人家看重的喜慶,一切儀式都已莊重為準。
莊重有餘,喜氣就真的不太足了。沈斯曄前幾日特意翻閱了《會典》,才訝然發現自己的婚禮在六百年前就定下了規矩,連錦書頭上要戴幾支簪子都有成例。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現在出現了新聞記者;但這麼久以來,難道所有的新娘都是同一個裝束標準?!
“——可不就是這樣麼。”
上午去祭祖之前,他換好了袞冕,趁閒到母親的坤寧宮辭行。謝皇后氣色比往日好了不少,聽了他的輕微怨言,莞爾道:“六百年沒怎麼改過。你媳婦的那頂鳳冠似乎還是仁宗孝文皇后傳下來的,反正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頂。現在翠鳥成了保護動物,點翠也沒得點了,且看將來幾十年罷。”
沈斯曄苦笑,就著茶把一盤子蜜餞青梅都吃了。
他若沒有看過母親大婚時的影像記錄,也就不會來多此一問了。蒙上紅蓋頭,個個新娘都是雲袖飄飄、嫋嫋婷婷;他若不是熟悉錦書的身形和小習慣,只怕新娘被掉了包也看不出來!但傳統之所以能維持,還是賴於願意維持傳統的人。
或許正如母親不經意所說,下去幾十年,一切都會改變。
謝皇后看了陷入沉思、連點心都不再吃的兒子一眼,心下一笑,招手示意杜蘅。穿了喜慶服色的小侍女忙上前來,側耳聽了女主人低語,連忙去了。不一時去而復返,抱著一個藍府綢包裹。謝皇后這才抬眼看向莫名其妙的兒子,眼底浮現打趣的笑意:“阿曄來,試試這個。”
“你今天要起來跪下不少次數,帶著這個絲綿墊,腿上能舒服一些。”謝皇后笑看著目瞪口呆的兒子,接過了杜蘅端來的一盞清茶。“也省的把膝蓋都磕青了,到了洞房裡讓你媳婦看著心疼。——這還是你舅母上次來提醒的我,他們家的禮數,不比你今天少呢。”
沈斯曄啞然半晌,終於失笑。“……我不用。您代我謝謝舅母。”在自己的婚禮上這樣投機取巧,他會有負罪心。聽了他堅定的回答,謝皇后有一絲意外。看見兒子眉宇間的堅決,只一沉思就明白過來,心下不由微微嘆息。
“哥哥!你怎麼躲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