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讓她很害羞。至少,蘇嫻大概是唯一知道他們還沒有越過最後一道藩籬的人……怎麼就不知不覺都說出來了呢!

錦書紅著臉懊惱地想。

蘇嫻午後通常需要休息,很快她就有了倦意,談笑時也有些精力不支。在她打第一個呵欠之後,謝朗臻就堅持要她回房間小睡片刻;蘇嫻微笑著搖頭:“慕容和阿曄難得來一次,我沒事。”但這句話出口,她又掩唇打了個呵欠。

“怎麼會?!”謝朗臻硬生生把急促語氣壓下去,“醫生不是說要讓寶寶休息的麼?你累了一中午了,早點回去睡一會,好不好?”他也不去管在一邊驚到下巴都要掉了的客人,徑自柔聲說:“等到九月我帶你回燕京,那時候天氣也好了,乖嫻兒,回去睡一覺吧。”

當著別人被如此關照,蘇嫻有些不好意思,飛快掃了一眼客人們。她的丈夫還在滿臉關切地等她回答。微微嗔了他一眼,蘇嫻站起來,立即被丈夫扶住。

“那我先失陪一會兒……”她微笑著攏了攏鬢角,眸光清澈柔和。“你們好好玩。我一會再過來。”

或許是出於對姐姐的關心,蘇慕容難得沒有與姐夫唱反調,儘管謝朗臻該是他最討厭的人之一;他目送著姐姐離開房間,這才恨恨吐了口氣,一屁股砸在昂貴的沙發上。

不待他舊調重彈“伯伯到底看中他哪裡好”,沈斯曄已果斷說:“你閉嘴。”

蘇慕容只好蔫了。

沈斯曄才懶得去關照他發小的鬱悶心情,他連卿卿我我都忙不過來;錦書心腸軟,看著平常張揚照人的蘇慕容此刻堪比霜打茄子,有點看不過去,想了個話題:“欖城的醫院……現在怎麼樣了?”

蘇慕容稍稍恢復了一點精神力,點點頭:“三期工程明年春天竣工。我六月才從那邊回來。等到投入使用,就能增加八百多個床位。”他如數家珍地把醫院情況一一顯擺出來,又輕嘆了口氣:“如果五年之內能做到醫院覆蓋率70%,我的理想就差不多實現了。但是照現在看,可能還需要更久……憑我一己之力,很難把這些都鋪開。”

他漆黑的眼睛裡光芒一閃即逝,眉宇間也不見了玩笑之色。錦書注視著沉默的蘇慕容,想起他的身世,心裡不由得輕輕嘆息。

一樣是學醫學出身,蘇慕容卻沒有讀完博士學位。他並不像錦書,她學醫是因為對未知的世界充滿好奇;而對蘇三公子而言,他的執念並不一樣。他的父母因為得不到及時救治而離世,那之後,他對自己的定位就不是專研某個細微的學科了。

以他的天資,要讀完博士只是輕而易舉。錦書想。但是蘇慕容沒有。他在取得醫師執業資格後就放棄了繼續深造,從此在欖城守著那家醫院,至今已經度過了五個春秋。

可要說他如何高尚,卻也說不上——他在那裡永遠有美人相伴,不管是出席總督府的招待晚宴、抑或是駕車去某山谷越野探險;而每次他的女伴都會換一個美麗的新面孔。風流倜儻四字,彷彿是為蘇三公子特設的形容。

這樣的男人無疑具有常青的魅力。但是事情若牽扯到嘉音,似乎就不一樣了。錦書輕輕瞥了一眼身邊皺著眉頭的戀人,心裡又想嘆氣又想笑。少女情懷,哪裡是容易勸回頭的?

客廳裡安靜了片刻,沈斯曄終於把目光移回正在發呆的蘇慕容臉上。

“我似乎聽兄長說過,你拒絕了昭陽慈善基金的資金援助。”他皺著眉問,“有這回事?”

蘇慕容無所謂地說:“有啊。”

“你……”沈斯曄想說話又咽了回去,忍不住嘆氣。“你何必這樣和大哥置氣?他也是好心想要幫你,再說也是職屬分內。”

蘇慕容不語。安靜的客廳裡連午後風聲都聽得清。錦書有點不安地看了戀人一眼。

“我沒記錯的話,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