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閻嚴嚴實實地披裹上衣服帶她走了出去。

依舊黑暗之中,夜閻依稀看見錦添王朝營地有了響動,上百個,不,是上萬個影子在動,偶爾兩聲馬的嘶鳴,隨之傳來的是人的說話聲。

冷亦冥詭異地對夜閻一笑,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張薄面具帶上,轉眼之間變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面板蠟黃,臉上還有雀斑的傢伙。

拿過一邊吃了他的藥睡得沉沉的守門士兵手中的長矛,對夜閻點了點頭。

夜閻恍然明白他要幹什麼了,他想隱藏身份潛在自己身邊,那麼,代替他的又是誰呢?夜閻剛想問,一個聲音在旁邊低低叫道:“主子。”

夜閻嚇了一跳,發現並不是在叫他,冷亦冥身邊冒出一個平常計程車兵,冷亦冥“嗯”了一聲:“冷落,錦添軍隊的事,都安排好了?”

“一切萬無一失,主子,”那同樣假扮士兵的冷落點點頭,“而且都安插了侍衛隊的人手,就算出事也有內應,主子儘管放心。”

“好。”冷亦冥眯起眼睛,“那你就陪著本王在這裡吧。”

冷落點點頭,瞥了夜閻一眼:“屬下給夜主子請安。”在他們侍衛隊眼中,澈王府的女主人早已不是蘇傾嵐而是夜閻了。

“嗯。”夜閻淡淡一笑,冷落一驚,懷疑這個一向和主子一樣冷血的女主人怎麼會對自己笑,難道是有對主子不好的企圖?

而此時,傲龍國這邊也有了動靜,副將軍等人朝著這裡擁來。冷亦冥將手中長矛一豎,這次他的薄面具很巧妙,如果一年到頭都戴著,就永遠是一副呆板的淡淡表情,實在真實表情太誇張才會有所變動。

夜閻在心裡低低地笑,還別說,這表情挺配在人前的冷亦冥的。

“將軍大人起得好早。”副將軍趕到主帳的時候,有點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太陽打哪邊出來啦?這夜閻哪起得那麼早過?

夜閻回以不冷不熱的笑:“本將軍貼身侍衛告訴我,現在錦添王朝的人就開始撤了,如此熱鬧的場面,我怎麼能錯過,副將你說是吧?”

“是,是。”副將軍點頭哈腰,賠笑著一張臉,立在夜閻的另一邊,一眼掃到冷亦冥,“這是……”

“哦,就是我跟你說的貼身侍衛,很負責的一個人,他值夜班的時候從來不犯困。”夜閻極力向副將軍誇讚冷亦冥,好取得他對冷亦冥的信任。

冷亦冥面具下的薄唇勾畫出一抹笑容,不用他多吩咐,這些夜閻有多聰明,本來就懂。

之後,幾個將領和夜閻等人就不再說話,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錦添王朝軍營。

天亮了起來,天邊出現第一絲魚肚白。

就在陽光初照亮大地的那一刻,夜閻一眼看見了錦添王朝軍隊已經排得整整齊齊待發,雖人多,可掩蓋不了隊伍中間那匹上好的純白色千里寶馬。

冷亦冥原來騎的那匹、冷亦天賜他的寶馬。

夜閻定睛看,卻還是沒有認出馬背上的到底是誰,只是他用手捂著胸口,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就連拉著馬韁的手也是一頓一頓的。

“侍衛隊的人,我很信任的一個。”冷亦冥儘可能地靠近夜閻,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夜閻點頭,冷亦冥的看人眼光很好,這是公認的。

“那冷亦天要是處置起來,他代你去死?”夜閻撇嘴,就算你信他,人家代你死,這也說不過去啊。

冷亦冥抿了抿唇:“怎麼會?到時候另有安排。”

安排安排,他到底算計好了多少?所有也許會發生的可能性,他是不是都考慮進去了?這就是他下棋的方法之一嗎?

馬背上的“左梓痕”對身邊一人說了幾句什麼,那小士兵策馬來到傲龍陣地前,傲龍人都沒動,就一人,根本沒有必要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