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幼的小兒,難不成還認識我?”

蕭旁也是困惑得緊,卻又是見一個小丫鬟得體地進了花廳來報道:“少爺說了,想要單獨見見蕭夫人,有要緊的事兒要說。”

“放肆,這小子素日裡都還知禮兒,怎的今天生得這般糊塗”張寄倡向來比較注重規矩,這廂聽見丫鬟的傳言,便是氣得拍了桌子一下

文君華也是被唬到了,這還是頭一回見張寄倡這麼火大的。

張寄倡發完火也是覺得有些尷尬,直對著文君華和蕭旁二人賠罪道:“別理他,咱們吃咱們的。”剛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卻又是注意到了對面二人臉上的疑惑,遂也是放下了酒杯來解釋道,“並非是我親生的兒子。”

文君華這才瞭然一半,卻又想到,自己應是不認識這號人物的啊。

“還記得那是三年前的事兒了……正值冬日裡,又下了好大的雪,一連好幾里路都是被凍上了厚厚的一層冰霜。”張寄倡笑得淡淡的,似是陷入了一片回憶當中,“那時家母也才剛剛過世不久,全家人都陷入了一片哀痛當中。恰在這個時候,我的妻子出門兒挑水,在河邊遇上個凍僵了的小孩兒。因見他蜷在一處瑟瑟發抖,心生不忍,便是咬牙將他給帶了回來。”

“想來是孤兒罷,好生可憐。”文君華的睫羽微微閃動著。

張寄倡點點頭,隨後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那孩子身上穿得破舊,一雙腳已是被磨出了血來,想是走了好遠的路來這兒的。拙荊為他洗漱了一番,換下了衣裳之後卻是驚愕不已……”說到這兒的時候,張寄倡忽然停頓了一會兒,看著對面二人驚奇道,“這麼點大的孩子,穿得又不好,身上竟是隱秘地藏著好幾十兩銀子我跟妻子二人皆是被嚇到了,或想著這孩子定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或認為是這孩子偷了富貴人家的錢財逃亡至此。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處置他。”

“那可真真是奇了。”蕭旁兀自地抿了一口酒水,看向文君華的時候,卻是見文君華在那廂若有所思的,也不知有沒有將張寄倡的話聽進去的。試著輕聲地叫了叫文君華,卻不見她回應。

“後來怎麼樣了?”文君華回神過來的時候,略微關切地問了一句。

張寄倡只笑著說:“後來,那孩子醒了,我跟妻子二人便是正經地問了他幾句話。他許是心裡很是警惕,也沒有全部告訴我們。只說那筆銀子並非是不義之財,是一個好心人看他可憐給的。我們跟那孩子相處了幾天,拙荊見他勤快乖巧,便愈發地愛不釋手了。我想著自己年齡漸漸的大了,卻無子嗣承歡,便跟那孩子商量,想收他為義子。”

“接下來的事,你們便都知道了,現在想想,直覺得那孩子是逝去的家母派來帶給我歡樂的。”

“那孩子可有告訴你他的名字?”文君華有些心不在焉的,心思也不知飄到了哪兒去。

蕭旁察覺到了文君華臉上的異樣,一時之間卻也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詢問。

張寄倡想了想,隨後笑道:“哪兒有什麼名字?”再想了想卻又是雙眼一亮繼而道,“好像胡亂地報了一個名兒也似,說自己叫順兒的,想來也是窮苦人家剩下的孤兒。後來,他當了我的義子,我便重新為他取了個名字,喚文安的。”

話說到這兒,文君華卻是忽然笑著站起了身來:“如此,我便真要見見他了,細想一番,我與他或許還真有過一面之緣。”

“哦?”張寄倡本還想說一會兒過去教訓教訓這個張文安,沒曾想,文君華卻是說張文安所言並不放肆。

又有一個丫鬟匆匆前來,想來張文安催得緊。

蕭旁有些坐不住,想跟著文君華一處去,卻是被文君華給攔住了:“橫豎才不過十一二歲的孩子,那麼點大,不要緊的。”

“我們家文安今年的確也才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