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件兒秋香色的束腰絲緞襦裙,小巧的瓜子兒臉此刻更是眼含雨露楚楚動人,一雙纖弱的手無力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咳嗽聲不斷地從櫻桃小口中傳出。

“妾身劉氏見過少夫人,咳咳……妾身的身子不好,今早偶染風寒,生恐過了病氣給少夫人和各位,所以才沒去請安的,咳咳……還望少夫人見諒。”劉氏說著就要起身給文君華下跪,不料文君華卻並未似自己想象的那般發難於她,反是笑得一臉溫婉,上前去扶了她。

“妹妹有病在身,無需多禮。你我二人以姐妹相稱即可,叫的這麼生分做什麼?”文君華滿含微笑地在劉氏的軟榻上坐下,隨後拉過劉氏的手輕輕拍道,“病情可加重了?大夫瞧了之後說了些什麼?哦,對了,我命人帶了些上好的補品過來,是從孃家那邊兒帶過來的,效果不錯的。”

劉氏被眼前慈眉善目的文君華說得一愣一愣的,這是唱哪兒出?

但是劉氏也不是那木訥之人,當場就拿著帕子捂了嘴,側過頭去劇烈地咳嗽起來,那瘦小的肩膀是一抽一抽的,讓人看得好不憐惜。

“妹妹謝過姐姐的美意,倒是妹妹不懂事,讓姐姐憂心了,咳咳。大夫說了,咳咳,我這是舊疾了。”劉氏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該拿文君華怎麼辦了。可若是不繼續這麼裝病下去,只怕會露出馬腳,讓這位抓住了小辮子。

“榮琴,將帶來的東西交給香蘭,劉姨娘的確病的不輕呢,回頭你再代我送些血燕過來,那個吃了對身子極好的。”文君華面有幾分威嚴地看著榮琴。

榮琴欠了個身,隨後便按照文君華吩咐的做了。

這個榮琴,是文君華現在屋裡的大丫鬟,據瞭解,她是從蕭王氏那邊撥過來的。既然是蕭王氏的人兒,那麼今兒來劉氏這裡,怎麼能不帶上她呢。好讓她看看,這個劉氏病的到底有多重,自己好實施下一步的計劃呢。

“姐姐不必費心這麼多了,妾身賤命一條,哪兒消受得起姐姐的盛意。”劉氏帶著卑微的姿態微微啜泣著。

文君華卻笑著拍了拍劉氏的肩膀:“這是哪兒的話,既然你我同在一個屋簷下,那麼日後,少不得要相互關照的。”又似想起什麼,“對了,今早我請安的時候,娘問起你了。我這不受命過來看你了麼,現在得知你病的著實嚴重,我看啊,這段日子你還是不要出這個院門兒了。”

“姐姐,你……”劉氏此刻猶若啞巴吃黃連。

文君華卻笑得愈發燦爛了,直接對著榮琴說:“你也看見了,劉姨娘方才都快咳出血來也似,這要是還強撐著身子日日出去請安等等,那還不要搞垮了這副身子?屆時不知情的人說咱們蕭家刻薄妾室可就不好了……待會兒你就去回了夫人,說是我準的,這劉氏接下來的一個月內,都留在這院子裡養病,待病好全了之後再出來跟大家一處。”

榮琴聞言又欠身回了句:“是,奴婢省得。”

“姐姐,其實妹妹這病也沒什麼,不過是身子比較差,才……”劉氏心裡急了,這明面上是關心自己讓自己好生養病,實際上是藉著這個機會將自己禁足一個月啊更何況,她這一身病是裝出來的

這下子,劉氏真的是騎虎難下,遵從了文君華的決定自己就會被禁足,但是拒絕的話,等於是自露馬腳,還會被冠上個目中無人的罪名。

心急之餘,劉氏又重新打量了文君華一眼,本以為她會似潑婦一般大鬧一場的,不曾想,這一來二回的,她竟給了自己一個軟釘子碰

“少夫人就是會疼人的主兒。”白露在一旁笑嘻嘻地說了一聲兒,又滿臉關切地看著劉姨娘,“劉姨娘您看看自個兒,都病得滿臉蒼白了,還說自個兒沒事兒。奴婢知道,您心裡有少夫人,想要日日在她跟前敬一份兒心。但是現下您病了,可得悠著自個兒的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