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定是真的了。”

“如此,還好吃好喝地留她作甚”白露忽然站起身來,一字一頓地咬道。

文君華卻是重新端起了茶盞來,接著抿了一口清茶,才是答道:“不急,她還有用。”

白露這才是頓悟冷靜過來:“對,那個梁媽媽上次是她薦了小蠻過來的,奴婢這就去尋了她來問話”

文君華放下茶盞,背靠在溫軟的狐皮上,微吐出一口熱氣來,合了眼,疲倦地點了點頭:“動作不要太大,省得引人注意。”

白露走後,其他丫鬟子們送上了熱騰騰的早飯來。

蕭旁應是起了,特地吩咐廚房那邊讓人做了補身用的熱湯送來,文君華將這些飯食一一地看了個遍,發現皆是補身調養用的。

唇角不禁一勾,想著待會兒橫豎無事,過去看看他無妨。

伺候在一旁的榮琴爾藍等人,皆是心有所感,直覺得少夫人自從被劫擄救回來之後,性子有些微的變樣,至少素日裡,開始漸漸地愛笑了。

慢條斯理地享用完了早飯,文君華抬頭看看天,已是大亮。

春日裡的纏綿小雨停了,天色有些陰沉,卻勝在空氣清新,並無給人一種壓抑陰霾的感覺。

正收拾了一番,準備前往蕭旁的院子裡去,卻聽得如冬來傳了一聲兒,說是鳳鳴班的班主江掠衣前來求見。

文君華撫摸錦袖的左手忽然微頓,抬起頭來詢問了一句:“可有交代說是何事的?”

如冬卻是不解地搖搖頭道:“只說了想見您,這會子在花廳等著呢。”

“知道了,替我換身衣裳。”文君華說著便踱步回了自己的臥室,本想著只是去看看蕭旁,在自個家裡,穿穿常服便可,輕爽方便。既是要見外客,便不可輕易隨便了,定要換上平日裡外出用的衣裳才是。

“備了茶點麼?”文君華看著如冬為自己挑衣裳,自個坐在軟榻上小憩一會兒。

如冬手上正選中了一件兒藍底碎花兒的百枝裙,見文君華問自己話兒,便是停了下來回身答道:“奴婢吩咐人備下了,另外江公子也說了,少夫人腕上有傷,讓少夫人慢慢兒來。”

末了,又是拿出了那件兒藍色裙子恭敬地來到了文君華的跟前,笑眯眯地問了句:“少夫人,您看這件兒可以麼?”

文君華點點頭允了,又說:“就配那件兒秋香色的短襦罷。”如冬聽完,又是折回去給文君華拿了過來。

文君華任由著如冬小心翼翼地為自己更衣,好在髮式首飾一類的,是早就打點好的,也不大費時間。

心思百轉千回,想到了昨晚上蕭旁跟自己說的一些事。

她被劫後,蕭旁即刻便是準備好了銀錢,找來了樂恬梟和墨影協商。這兩人功夫底子極好,即便是跟隨著蕭旁一路前去,亦不會被人發現蹤跡。

料想,樂恬梟居然也是焦急,快速地出了門兒,找來了好友江掠衣。

江掠衣的輕功是他們中最好的,自然信得過。此外,江掠衣還為蕭旁出了條計策,便是在那一袋子銀錢裡動些手腳。

故而,那些綁匪們開啟包袱的時候,才會忽然中了毒氣,一擊斃命。

那紫色的煙霧,據說是江掠衣自己研製的斷魂煙,聞過的人會立即身中劇毒,遍佈五臟六腑,全身抽痛流血而死,回天乏術。

而那日,蕭旁被制,樂恬梟和墨影被宇文吉拿自己威脅著,皆不能拿宇文吉怎樣。倒是江掠衣事先擔心事有變故,一早隱藏在深處,用素日裡常用的弓箭對準了宇文吉,只等著她和宇文吉二人的距離拉開一些,便射出手裡欲發的利箭,將宇文吉了斷。

穿戴完畢,文君華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等在花廳裡的那個男人極為不簡單,只不知他前來單獨找自己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