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鬆手,她就會從他的之間溜走,然後再也不回,“若是走,咱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慢慢的,她的頭完全低了下來,狠狠的抽了一聲氣,他以為她已經屈服,慢慢的鬆開禁錮。可再次抬頭時卻看到了她眼睛已經溢位晶瑩,“程弈陽……”

聲音哀求,無助的像個失去所有的孩子,就那樣哀哀的看著自己。

他木然的鬆開手,接觸到她淚水的那瞬間這才恍然明白了一切,世界上就是有一些東西,憑你有再多的金錢,有再大的權柄,拼再大的勁,也終是把握不住。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他鬆手的那瞬間,竟沒有一刻的怔愣,便瘋也似的向外跑。

那一刻,他終於甘願服輸。他對她咬牙切齒說的類似於詛咒的話,竟也抵不過另一個男人的一次悲婉。

因此,只能放手。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攔截的計程車,容沫只記得自己十萬火急的說出“一四六醫院”幾個字,然後便看到車飛一般的賓士。死死的盯著里程錶明明速度已經不慢,可是卻仍覺得像是在蝸牛在爬。

心裡如同燃起了火焰,每過一分焦灼便勝過一分。遠遠的看著出現一四六醫院的標記,她便將手放到門把手上準備隨時下車,司機看了她心急火燎的模樣只能啞然失笑,只能提前提醒她付錢再走。

到了一四六醫院,容沫小跑著踏向門診大廳,問過導醫看沒看到過一個出車禍的男子。一四六醫院緊鄰高速公路,幾乎每天都會有出車禍的傷員運入醫院,形容了半天,導醫才恍然大悟的瞪大眼睛,“哦,你說的是醉酒駕駛的那個啊!”隨手指了指右邊,“急救病房!”

“醉酒駕駛?”容沫不由揚聲,易明晞那人向來自己知道所言所行,高中時一同打車遇到帶酒氣的司機都要執意下車,又如何會知法犯法的醉酒駕駛?

單是急救病房四個字已經不容她多想,容沫倉促的道了謝,迎頭便向急救病房衝去,還沒到門口,遠遠的便看見幾個交警圍在門口,一切已經不言自明。

看著交警時而搖頭時而點頭的舉動,她的心裡突然害怕起來,一路上的焦急與擔憂瞬間都合湧在了一處,擊的她幾乎不敢上前,不知道怎麼走到的病房前,容沫強扯起笑容問著在外面向交警反映情況的護士,“請問易明晞在這裡嗎?”

“啊?”護士一派納悶,“易明晞?”

“你是易明晞的什麼人?”護士尚未表現出明確的答覆,一旁的交警突然開口。

容沫頓時一愣,想了幾秒卻不知道如何界定她現在與易明晞的關係,頓了一頓後方才幹巴巴的應聲,“同事。”

看到交警略帶詢問的眼神,她只能又補充了一句,“你們那個電話打給的就是我。我叫容沫,是他的同事。”說完,便把手機遞了過去。

“不要擔心,危險不大。”一旁的護士看她已經被嚇得沒了血色,好心的戳戳她的胳膊,“多是些外傷,沒有生命危險。”

她點頭,不停的往病房裡面看,很多護士大夫將病床圍成一圈兒,並不能看清楚易明晞在哪裡。“我能進去嗎?”她有些焦急。

“不能。”護士搖頭,“現在正在處理傷口。”

“你先跟我們來吧。”交警示意容沫上前,“來填一些資料,如果確認沒問題,可以拿走他的部分東西。”

報上姓名職業身份地址之後,交警一臉嚴肅的看著她,“既然只是同事關係,那我們也不多說些什麼了,喝了酒還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且時速到了140,這純粹就是不想活了!”

她連連點頭,在聽到警察“純粹就是不想活了”的論斷之後,耳邊突然響起了他那日的話語,“如果我明天就去死,你今天會不會難過?”

“所以我真的想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