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這樣的情況下,言先生還有什麼辦法不輸?

——有,當然有。

還記得言先生的理論麼?無論做什麼事,都要準備三套備選方案。

再面對生死危機的問題上,言先生當然也有備用的救生法。

這是和言先生共事過兩年的文雅和諭天明都不知道的後招,可以的話,言先生實在是不想使出來。因為“後招”這個玩意,用一次就少一次了。

只是,少一個後招,總比抱著成千上萬年的陽壽鑽進棺材來得好吧?

言先生嘆了口氣,還是決定使出“這招”來了。他笑著和文雅翻動著他的嘴唇,無言地給了他的舊情人一個“忠告”。

“如果我是你,真的不希望對手說話的話,我會直接割了他的舌頭。”

這次,文雅並沒有再翻譯出來,因為言先生一說完這句話,便吐出了自己的舌頭,然後用牙齒用力地咬了下去。

文雅大吃一驚,她怎麼也想不到言先生會突然來這一手了結自己的生命。

雖說文雅很享受自己戰勝言先生的感覺,也很樂意多嚇唬嚇唬言先生,可要說文雅到底是不是真的會殺言先生,就連文雅自己都不知道。但她想要赤盾的那一大筆錢,這一點她卻很清楚。

可再言先生咬舌的一瞬間,文雅忽然知道了。

她不想言先生死,一點都不想。

她立刻伸出手想要去阻止言先生,可言先生卻猛地抬起自己的雙手,一下抓住了文雅的雙手。

雖然這一抓因為中毒的緣故,並沒有使出多少的力氣,甚至都沒能捏疼文雅那瘦弱的手腕,可卻成功地阻了阻文雅的動作,讓言先生可以完成自己的“準備”。

一時的情急讓文雅在瞬間沒有理性地面對言先生,而犯下了致命的錯誤。

再被言先生扣住手腕的時候,文雅便發現了這個錯誤。

她錯了,她怎麼會認為言先生會自盡?言先生的牙齒只是在他的舌頭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便停止了用力。

當血跡從舌苔上的傷痕緩緩滲出,並逐漸將整個舌頭染紅的時候,文雅終於發現了言先生的目的。

在言先生外露的舌頭上,有一個淺到幾乎無法辨識的字。一個如果不是透過鮮血染紅,便完全無法從舌頭的肉色中區分出來的瘦金體字。

成百上千的字透過神秘的藥水寫進了言先生身上的每一寸面板,可那最重要的一個字,那破壞力最大的一個字,你卻沒有辦法在他身上的面板裡找到。

因為這個字,深藏在言先生的嘴裡,緊貼在他那巧舌如簧的舌頭之上。

言先生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上嘴唇,然後將舌收回了口內,併吞嚥下了他因自己咬傷而流出的鮮血。

言先生笑了,他笑著撥動嘴唇無聲地說道:“誰說文字沒有它的味道?”

——言咒的驅動,需要至少使用到五感中的三感,對這個字進行腦中的再生化。

姜夜鶯所下的毒藥奪去了言先生使用聽覺的可能,文雅便認為言先生沒有辦法再使用言咒。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還有透過血來品出自己舌上文字這樣的方法,能夠啟動味覺對於文字的感知。

這是言先生身上的言咒,言先生肯定再每個早晨都會將它的形象映入自己的視覺記憶裡;而當剛才言先生的舌頭滑過自己的嘴唇時,他又啟動了觸覺。

雖然失去了聽覺,可觸覺、味覺加上視覺,一樣可以滿足啟動言咒所需的三個要素。

文雅想不到,也沒有人可能想到。因為用味覺取代其他感覺成為“三感”之一這件事,從來沒有任何一個言咒師嘗試過。也從來沒有一個言咒師,會瘋狂到將言咒刺上自己的舌頭。

文雅犯的第二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