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似是而非!”老皇帝冷哼一聲。

冷邵卓手一顫,看著老皇帝,“皇上,嬌嬌早已經死了……這……”

“冷小王爺,嬌嬌並沒有在火燒望春樓那日被燒死,而是被月兒救了!”夜天逸看著冷邵卓,見他一怔,他笑道:“你大約是想不到的,的確是被她給救了!你稍後出宮,可以去雲王府問她一問,想必她如今對你應該是知無不言。”

冷邵卓驚異地看著夜天逸,沒從他臉上看出絲毫虛言,他垂下頭,低聲道:“嬌嬌是女子,這個人是男子,大約是與她有什麼關係的人吧?也許沒什麼關係,只是相像而已,天底下容貌相像的人也不是沒有。”

“天底下容貌相像的人的確不是沒有,但如此相像的人,還是不多。”夜天逸笑得意味幽深,“尤其是這個人是西延太子!”

冷邵卓面色一變,不敢置信地看著畫像。

“這就是前幾日流落民間如今回到西延國的西延太子。”夜天逸給冷邵卓解惑,話落,笑道:“冷小王爺,你確定你熟識的望春樓嬌嬌是女子嗎?你與她真有過肌膚相親?”

冷邵卓抓著畫像的手一抖,並沒回答。

夜天逸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對他擺擺手,“冷小王爺這就拿著這副畫像去雲王府吧!想必她能給你解惑!”

冷邵卓抬起頭看向夜天逸,夜天逸已經轉身走向玉案,玉案上擺著一堆奏摺。他看向老皇帝,老皇帝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的大手也對他揮了揮,“去吧!你順便也幫朕問問,朕也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她救的嬌嬌,怎麼成了西延太子了?看看是否朕要治她個知而不報,通敵賣國的罪!”

冷邵卓心裡一震,臉色發白,但他畢竟還是不比以前了,勉強鎮定地垂首,恭敬地道:“是,臣這就去雲王府!”話落,他抓緊手中的畫像,倒退著身子出了聖陽殿。

出了聖陽殿走了一段路,冷邵卓身子忽然一軟,坐在了地上。

那日他知道弟弟不在孝親王府,冒著雨去了淺月閣,當時雲淺月的房間內一片和樂融融,歡聲笑語傳出了淺月閣,後來他進去,裡面的僕人都走出來,只有一個人在落下的帷幔內,那帷幔雖然厚重,有兩層,但也是輕紗如煙,薄得很,他依稀看到了裡面人的輪廓。俊美絕倫,傾國傾城。正是如今這畫中人的輪廓。

而後來夜輕染和六公主先後對他說了孝親王府的三公子是淺月閣的貴賓,他輾轉反側了一夜之後,去淺月閣找她詢問,她對他說那一日在簾賬內的人就是孝親王府的三公子。

那麼如今也就是說孝親王府的三公子居然成了西延國的太子?

他不敢想象……

“冷邵卓,地上有花?”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冷邵卓頭頂上響起,他面前罩下一抹暗影。

冷邵卓一驚,猛地抬頭,只見夜輕染站在他面前,正盯著他手裡本來被他出了聖陽殿時卷好,如今又散開了的畫像看,一張俊顏變幻莫測,鳳眸深邃。他定了定神,將臉上的神色隱去,緩緩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將畫卷慢慢捲起,平靜地道:“地上沒有花,但我走得累了?誰規定就不能坐在地上歇上一歇?”

“呵……大徹大悟之後不但本事長了,這嘴皮子上的功夫也長了!”夜輕染挑了挑眉,眸光略過他手中的畫像,笑道:“哪裡來的傾國傾城的美人?冷邵卓,你不會是不好女色,好男風了吧?”

冷邵卓臉色一沉,“染小王爺,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手裡拿著的西延太子的畫像!”

“去找小丫頭?”夜輕染話音一轉,含笑詢問。

冷邵卓不答話,抬步就走。

“等等我,我也與你一同去!從夜天煜那小子的生辰之日我保了隱主得罪了小丫頭,心裡不好受了這麼些天,這一晃又有二十多日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