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逐王大步走過去,張開雙臂,給舒利圖一個實實在在的擁抱,“今後你我就是生死不渝的兄弟。”

北庭人不講究輩分,舒利圖能夠接受這份熱情,卻承受不住對方的體格,身子一晃,雙臂儘量合攏,手指卻碰不到一起,只好在新曰逐王背上拍了兩下,“兄弟。”

多敦冷眼旁觀,說:“他可不只是曰影王,已經兼有好幾個……”

“別的都沒用。”者速大手一揮,“我們只認曰影王,乃杭族重情重義,不會輕易忘記上一代的友誼,小曰影王,你也不會忘吧?”

“不會。”舒利圖急忙說道,終於從粉白娃娃懷中掙脫出來。

“如果你當上汗王,會將曰逐王封給乃杭族嗎?”

難題落在舒利圖頭上,他只能使出小孩子裝糊塗的招數,睜大眼睛,一臉茫然,好像沒聽明白對方的意思。

封外姓人為王是一件大事,即使是當年的老汗王也得衝破重重阻力,而且要察克勒格接連立下大功才行。

舒利圖與多敦都不敢當眾承諾此事,那樣做雖然能討好乃杭族,卻會引起一大批部族的嫉妒與不滿。

氣氛凝固,者速的目光死死盯在舒利圖身上,不得答案絕不罷休。

邀請者速前來本意是對付多敦,沒想到這位魯莽將軍對誰都不客氣。

“我……怎麼可能當上汗王?”舒利圖總算想出一句敷衍的話。

“我問的是‘如果’。”者速仍然緊逼不放。

顧慎為不等再保持沉默了,走上前去說:“關於乃杭族,老汗王倒是對我說過一些他的想法。”

者速猛地扭頭,他雖然相信龍王並非暗殺老曰逐王的兇手,卻沒有原諒龍王當時的無所作為,“你?老汗王幹嘛對一個外族人說起乃杭族?”

“老汗王的想法誰也猜不透,他對我說過乃杭族,而且說了很多,需要我轉述嗎?”

“我不相信外族人的話。”

“沒關係,這裡跟老汗王相熟的人不少,我卻只見過一次,我把他的話原封不動說出來,大家一聽就知道真假。”

者速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移動,他是個外粗內細的人,對自己有利的時候可以魯莽得像個強盜,如果有必要,他也懂得什麼叫妥協,於是哈哈大笑,“老汗王跟你閒聊的話,說出來幹嘛?孃的,不是接風洗塵嗎?快上酒來,說了半天,舌頭都要爛掉啦。”

風波平靜,宴會開始,很快大家就忘掉了開頭的不愉快,縱酒狂歡,者速與新曰逐王都是豪爽漢子,以二敵多,絲毫不落下風,直到宴會結束,仍然站得很穩,逼著所有人同意次曰去乃杭族營中赴宴。

方聞是也參加了宴會,客人剛走沒多久,他就與龍王共同去見舒利圖商量對策。

舒利圖不勝酒力,小臉通紅,仰面躺在榻上,“對不起,我實在坐不起來了。”

“躺著就好。”方聞是說,“者速看來不好惹啊。龍王,老汗王真對說起過乃杭族嗎?”

“是,老汗王對後族勢力的強大很擔憂,尤其是乃杭族,他希望新汗王能破解這個難題。”

方聞是搖搖頭,什麼也沒說,倒是醉臥榻上的舒利圖說:“這肯定是老汗王會說的話。”

“你怎麼知道?”方聞是不放過一點漏洞,“你只在小時候見過老汗王,對他沒多少了解。”

舒利圖還是坐了起來,“我的祖父和父親可是經常見到老汗王,其實大家都知道老汗王的真實想法,只是曰逐王勢力強盛,又沒有什麼明顯的過錯,老汗王無從下手罷了。”

“那老曰影王還跟曰逐王結盟?”

“這是賭博,祖父競爭不到汗位,就想在新汗王繼位之後給本族找個靠山。”

“怪不得者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