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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就是邪門外道,想斬斷情絲,出家多好,幹嘛練殺人的劍法啊?”
方聞是嘮叨了一會,盯著對面的聶增,問:“奇怪,咱們一塊回璧玉城的,你什麼都知道,我卻一無所知?”
聶增咳了兩聲,“軍師眼裡都是大事,自然關注不到這些小事。”
方聞是覺得這個解釋很合理,笑道:“聶增,最近一段時間你可是成熟多了,說實話,我都看不出你是殺手了。”
的確,聶增已經不是那個滿腹仇恨神情陰鬱的少年殺手,身材高大,雖然有些瘦,卻顯得非常結實勻稱,飽經風霜的臉孔與一絲殘留的稚氣相得益彰,就像一隻初露爪牙的豹子。
“大家都這麼說。”聶增苦笑著撓撓頭,“胡師父已經不認我了,說我是他的恥辱。”
“哈哈,這個胡士寧是想讓你當一輩子殺手嗎?”
兩人正閒聊,酒樓夥計又送來幾樣菜餚,有魚有肉,方聞是詫異地說:“錯了,這不是我們的菜。”
夥計點頭哈腰,“沒錯,這是另一位客官送給兩位的。”
“誰?”
“呃,我不認識。”
夥計在說謊,方聞是也不計較,走到門口張望了一眼,剛要叫夥計指給自己看,發現沒有必要,送菜的客人正在窗邊舉杯致意。
方聞是點下頭,回身坐下,納悶地說:“居然是張楫,真巧,上樓的時候還沒見過他。”
“大概不是湊巧。”聶增注意到的細節比軍師要多,“咱們在路上一直有人跟蹤。”
“真的?你怎麼不早說?”
“我不想讓軍師太擔心,況且天天都有人跟蹤,他們並無惡意。”
“你怎麼知道?”
“有時候他們會故意露出行跡,這是暗示。”
殺手間的暗示,聶增外表不像殺手,學的東西可沒忘,方聞是沒那麼自信,“龍王知道嗎?”
“知道。”
方聞是疑惑不解,拿起筷子撥拉張楫送來的菜餚,突然笑了,“這個張楫,真會弄花樣。”
“怎麼,有毒嗎?”聶增緊張起來,軍師要是出事,他可承擔不起責任。
方聞是搖頭,“你瞧,這是一盤兔肉,這是一隻什麼鳥的肉。”
“嗯。”聶增還是沒明白。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句話你沒聽過?””
“沒有,我讀書少。”聶增不好意思地說。
方聞是沉思片刻,起身說:“張楫這是想要收買我,待我去會會他。”
可就這麼一會工夫,張楫已經走了,他派人跟蹤方聞是,費盡周折送來幾樣菜餚,好像只是傳遞一句老生常談的古訓。
方聞是吃喝的興致也沒了,付過賬,匆匆帶人回到護軍府。
龍王習慣在上午休息,雖然隨時都可以起床,方聞是不想打擾他,而是各走走動,與眾人一一交談。
快到傍晚他才來見龍王,一進門就說:“龍王,金鵬堡大張旗鼓地拉攏收買龍軍將士,連我都不放過,您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
“這……龍王就這麼放任不管嗎?”
“這是張楫的瞞天過海之計,他收買所有人,以為這樣我就不知道他真正收買的人是誰。”
“可龍王已經知道了?”方聞是欣喜地問,心裡已經想好誇讚的言辭。
“還沒有。”顧慎為實話實說,“這是傳統的暗殺手段,我很想見識一下。”
方聞是這一天都糊里糊塗的,龍王的話更是讓他感到費解,難道收買一名不會武功的軍師也算暗殺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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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九章 同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