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罷了,不想倒驚了娘娘,是奴婢該死。”

她居然還因為驚了我而口口聲聲的該死,我心痛如絞,只覺得這樣的情誼我一生也還不起了,我抱著她,直覺得後怕,”青綾,你就沒有想過,你萬一救不回來怎麼辦?你可知道那姜懷安居然是沒有見過柳葉中毒的,他束手無策我差點兒就要眼睜睜的看著你死了,若不是,若不是……,”我不好說出石頭,終究還是隻能哽咽了。

她顯然並沒有留意到我話裡的破綻,只青著臉道,”奴婢想的是,若能保得住娘娘,奴婢的妹妹還有指望,奴婢的母親和梁家伯父伯母三口也都還有指望,若娘娘出了事,先不是奴婢姐妹也逃不了干係,就算逃得了了,一輩子禁處深宮,一世為奴,將小命兒捏在別人手裡過一輩子,終究也沒什麼快活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以後再不許做這樣傻事,青綾,你放心,若我活著,就定不讓你姐妹受人半點欺凌。”

她抹一抹淚,”奴婢是信娘娘的,娘娘的心比豆腐還軟呢,娘娘說出的話,就是那鐵板上的釘子,奴婢再沒有不信的。”

我們抱頭又哭了一陣,我這才想著問,”那,這毒既是你自己下的,卻怎麼牽引到那靜夫人頭上去的呢?”

青綾拿絹子拭一拭眼邊的淚,就笑了起來,”還不是因著小喜子麼,清柳苑裡被人下毒,皇上震怒,自然是要將清柳苑裡的人全鎖了去問的,小喜子小慶子雖然得了娘娘的話,不許為難被放回清柳苑,卻也不可能一句話不問,小喜子就如實的說了他被靜夫人弄去問話的事兒,皇上就起了疑心,命人去搜了永虹宮,結果,就從永虹宮小廚房後,找到被揉爛了的柳葉子,和沒有用完的柳樹汁,皇上就認定了是她做的,當即就要將她懲戒了,還是太后娘娘出來說,本就要讓她執掌中宮令了的,她就算狠毒,亦沒有當時就給娘娘您下毒的理兒,然而皇上又想著娘娘您進萬梅宮時,被她攔在路上逼得動得胎氣的事,兩下想起,皇上定不肯饒,道就算那毒未必是她下的,囂張跋扈逼得娘娘您差點傷了肚子裡的龍種卻是他親眼所見,硬是下旨將她禁足半年,太后眼見她做出這樣的事,心知她再不能執掌中宮令,也就罷了。””哦,那,如今中宮令卻是在誰手裡,貞妃麼?”我問,去了靜夫人,三品以上的妃嬪滿宮裡就只有貞妃一人了。

青綾搖搖頭,笑道,”沒有,太后娘娘誰手裡也沒有交的,宮裡這幾個月的事,都一直是太后娘娘親自掌管過問的。””是這樣,”得知如今中宮令並沒有交給任何一個人,我心裡大大的放心了些。

然而,我突然又想起一事,”那,皇后薨逝後,有沒有訊息提到關於選立新後的事?””有的,”青綾點頭,”聽說是禮部尚書上的摺子,皇上說皇后薨逝不過半年,他心中悲痛,一時不忍提這個事,命先罷了,但是陳宰相和夏國丈都要求皇上國事為重,道皇后乃一國之母,天下臣民如何能沒有母親,竭力勸皇上節哀,重新選後,並且,分別進了新後人選,要皇上和太后擇定呢。”

我冷笑,”那這兩家選上的人選裡,必定不是姓夏,就是姓陳罷?”

青綾就笑,”正是呢,聽說,夏國丈送上的三名人選,一位是先皇后的親妹妹,一位是先皇后的堂妹,更離譜的是,還有一位居然是先皇后的侄女兒,不成體統,陳宰相家送的倒還好,四位人選裡只有一位是姓陳的,然而又有話傳出來說,另三位就算不姓陳,也是和他家極近的親戚家的,左不過還是一家人罷了。”

我想像著這場鳳位之爭,兩家醜態百出的樣子,一時倦意全無,理一理護甲上的銀鏈子,我輕輕的笑,”那,太后娘娘和皇上又怎麼說了?””皇上自然還是那句話,先皇后才薨逝,他不忍在皇后喪期未過就聘新後,太后娘娘也說,先皇后才歿了,這就急巴巴的封新後,天下臣民看了也不成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