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不亢,”這樣一步登天,榮華富貴的大好機會,若果然是臣媳該得的,臣媳自然不會輕易讓人,只是頭天晚上在亭子裡的人並不是臣媳,臣媳如何敢妄認?先不說這是欺君瞞上的大罪,就說臣媳當時根本就吃不準皇上有沒有看清亭子裡秀女的面容,若是被接進內廷,皇上發現不是臣媳時,臣媳豈不是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我這話說得合情合理,無懈可擊,太后半天說不出話來,少待,她就喝問韋清荷,”龔氏的話你可聽見了,若是你說謊誣陷皇后,今天可就是你的死期了。”

這句話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提醒和威脅,韋清荷就慌了,她急忙道,”不,太后娘娘,皇上,奴婢沒有說謊,真的是這樣的,她是真的不想進宮,這才把這個大好的機會讓給了奴婢,可是她卻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她逃過了第一次,沒有躲得掉第二次,縱然大選那天她故意打扮得庸俗可笑,卻還是被皇上選中了,她被封答應後,奴婢感念她的恩德,常去瞧她,她不止一次說過,若早知眼角那塊胭脂會引起皇上注意,她就不塗那塊胭脂了。”

說到這兒,她看了看我,分明是要撲過來咬我一口般的,”後來,奴婢遭了那天大的冤枉,她唯恐奴婢為求保命,向人說出這件事來,就去永巷裡警告我,說若是我守口如瓶,她定會想法子求皇上您放了奴婢,若是不答應,她就算逃不掉,卻死也會拖著奴婢的,奴婢當時很害怕,肯定是不敢說的,可是,可是她還是不肯放過奴婢,叫這個嬤嬤來殺了奴婢,王嬤嬤心善,不忍心見奴婢冤死,這才救了奴婢,將奴婢藏在外園裡不讓龔氏知道,奴婢這才能勉強苟活至今了,皇上……,”說到這兒,她已是傷心到了極點,哭著倒在地上。

太后忍不住嘆息,她看著我點頭,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哀家就說呢,明明大選那天你跟個小丑兒似的,怎麼進宮以後,倒又變得極大氣端莊了,原來你那天打扮得那麼可笑,竟然是為著這個,”說到這兒,她回頭看向慕如風,”皇帝,如今可算明白了罷,這龔氏的心機深得很呢。”

慕如風微眯著眼,深邃的眸子幽黑無底,直落在我的臉上,我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到底有些慌了起來,”這,皇上,臣妾當時實在太過緊張,絕……絕不是為的這個……”

慕如風終於開口,他顯然已經有了怒氣,向韋清荷語氣冷硬的道,”這件事,從頭到尾你都拿不出證據來,難道朕只憑你幾句胡言亂語,就要治皇后的罪不成。”

太后一聽,忙開口叫道,”皇上……””母后,”慕如風一口打斷太后的話,”您不覺得這件事實在太荒謬嗎?就算大選那天皇后臉上的胭脂很好笑,這也並不能就說明皇后真的是為了落選。這話聽聽就算了,若是真的就計較起來,傳出去豈不是要笑掉世人的大牙,那時,天家的體面何存!”

他這番話直嗆得太后半晌說不出話來,我終於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原本是要讓張雲如再來為我作證的,此時看來倒也不必了,慕如風已經完全的站在了我這邊!

是呵,哪個秀女千辛萬苦過五關斬六將的來參加大選秀,卻會在勝利唾手可得時,倒將這好機會拱手讓給別人去?

就算慕如風知道我其實是冒牌的龔明月,他信或者不信,都不能以這個給我定罪,也不可能以這個給我定罪,他如何不知道太后為什麼一而再的針對我,他如何能讓我出事,一門出二妃的事他都絕不允許,太后的孃家再出個皇后的事,他就更是不可能讓他發生。

如此,他絕不能讓皇后的空子空下來,此時坐在皇后位置上的不管是我還是誰,他都不能讓她出事!

就是這樣。

我心裡頓時就安定了,我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早沒有想到這一層,若是能早想到了,又何用之前那樣的怕!

慕如風不再看太后,他